“今日有何不同?”东葛丹问。
“自从老夫我打通那奇经八脉之后,运用祖师妙法以吸纳这天地之间的灵气后,便是发现,这天地之间残存的灵气已然是十分稀少,尤其是最近十五年来,更是急剧下降,简直是到了快要枯竭的地步了。由是,修习巫术之人,即使是侥幸打通了奇经八脉,其功力增进的速度亦是与修炼其他门路武功的人没有多少差距。这也就是为何我九黎族巫术日渐衰落的原因了。”那鹿云解释道。
东葛丹闻言点了点头,似是若有所思,道:“哦,原来是这样。”
“可即使是如此。”那鹿云又接着说道,“可即使是如此要是想要打通奇经八脉,又怎会是一件简单的事呢?”
“莫非,他是要证明自己打通了奇经八脉?”东葛丹闻言大吃一惊,面上惊愕之情溢于言表。
“如若他果真是要表演‘断脉殇’的话。”那鹿云顿了一下,才又开口继续道,“这‘断脉殇’乃是将一锅沸腾的热油吸进自己的体内,以油沸腾时的温度而言,一旦被吸进体内,如若是奇经八脉没有打通的话,滚烫的油水在体内四处冲撞而不能被连通着的奇经八脉疏散到体外,那么此人便必然会筋脉尽断而亡!故名曰‘断脉殇’!”
“不可能,这人看起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定然不会如此早就将奇经八脉全部打通的!不可能,不可能。”
东葛丹自躇是一个天资相当聪颖的人,但饶是如此,自己在将这奇经八脉全部打通时亦不过是最近几年的事情,怎么肯相信这眼下的这个年轻人会有如此本事呢?
“呵呵,老夫也是这样看,但老夫却不仅仅是欺他年少,实是因为老夫心里明白他乃是一个十足的游手好闲之人,天资虽还算是聪颖,但又不愿意用在正经地方,如何会有这般成绩呢?况且,他也还远没聪颖到那个程度。”鹿云笑着道。
“可倘若他真没这个本事,那按你方才所说,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东葛丹转念一想,又是不禁有一点疑惑。
这本是一场选拔人才的展示,可现今,竟是连他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希望此人的本事是真呢,还是假了。
“如此,便也是只能拭目以待了。”那鹿云看样子亦是心事重重,为师者,到底是希望自己的学生成绩如何呢?看来这在很多情况下还是值得琢磨的。
二人说话间,那场中的一切却是俱已准备妥当,这时,只听得那嘎哈番大喝一声,道:“点火!”
身边一人随即掏出两块打火石,在那堆柴火下敲打几下,随着几个零星的火星跳跃出去,那堆柴火便是缓缓燃烧起来。另外两人随即在朝着台上人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退了下去。
火苗越来越旺,越来越盛,木材炸裂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哈!”过了一会儿,但闻嘎哈番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双掌向前一推,一股真气便是自他的掌中喷了出来。那真气方一喷出,那底下的火苗便是“噗通”一声腾起了好高,大锅中的油水随即便是“咕咕”地沸腾起来,冒起一个又一个油泡。
“他所释放出的真气看起来并不是很雄厚,但如何却能让油水这么快就沸腾呢?好生奇怪。”那鹿云撸了撸自己花白的胡须,疑惑不解。
“是真有本事还是虚张声势,且看他将沸油吸进身体内的反应吧。”另一个老者道。
“嗯嗯,对。但愿他能够令我们这帮老家伙刮目相看才好啊!”又一个老者应和道。
“是呀,如此,我九黎族巫术中兴指日可待啊!”另一个老者插进话来。
可他们正说话间,却是突然见得东葛丹忽然腾空而起,一个空翻便是落到了嘎哈番面前,那嘎哈番方才还意气风发,可忽然间一抬头正与那神情冷峻的东葛丹四目相对,不禁大吃一惊,差点就“啊”的一声叫出口来。
那东葛丹也不说话,只是忽然间袖袍一挥,那油锅中厚厚的一层豆油便是被扇了出来,径直被泼在了一旁嘎哈番的脸上。那嘎哈番条件反射地便是一阵“啊啊”地扑打,却这才记起这“沸腾”的油并不很热。
“还在那儿演戏!”东葛丹爆喝一声,然后又是猛然挥了一下袖袍,那嘎哈番自知凶险,慌忙伸手在面前遮住,可是赁是凭他的本事如何挡得了这东葛丹的愤然一击呢?果然是连只秒片刻也未能撑住,就像是麻袋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场地的一角。
而在东葛丹身后的那口大锅中,只剩下大半锅深黑色的液体还在那里兀自翻滚着,同时一股酸酸的气息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