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昊天**着上身,肩膀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坐在书房里,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王爷,请恕罪,奴才不小心伤到了王爷!”
“不怪你,起来吧!”萧昊天声音冰冷。
“是。”
“以后就不要再动她了!她身边即使有同党,我们也要用别的方法去查。”
“是,王爷,其实这次就是你不挡箭,我也不会儿要她的命!那只箭会射到她心脏下方一寸处。”
“我知道,我北漠的神箭手贺遥敦我怎么会信不过。这件事情跟你无关,是我临时改了主意。”萧昊天眼前又出现凌东舞当时那惊惶失措的眼睛,他不忍心看她那么慌张,那么无助,他不忍心,所以他改变了他自己订下的计划。
***
萧昊天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各等达官贵人,公子少爷,将军驸马,使节都尉,甚至一些神秘的江湖豪杰,全都闻风而至登门请安。
此等广阔交游,真的让凌东舞看得目瞪口呆,然后萧昊天不堪叨扰头疼万分,最后托病在身,让军师莫离和少将军周泽出面应酬来客,他则浮生偷得半日闲的在屋里静养身体。
如此一来,可苦了凌东舞,萧昊天闲着无事把她看上了,每日里她必须像个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学习认字,而萧昊天当先生当上了隐,还弄了一节光滑的竹棍拿在手里,只要她一偷懒,竹棍一定打在她的身上。
学了两天字后,凌东舞就明白了为什么学习要从娃娃抓起,因为年纪大了真是记不住啊!
第一天,在萧昊天的严厉督促下,凌东舞拼死拼活的记住了二百个字,第二天她又跟头把式的记了二百个。第三天萧昊天一考,她只记住了二十几个字,不但昨天的没记住,把前天的也忘的差不多了。
她看着萧昊天微眯的凤眼,心虚地‘嘿嘿’傻笑几声,说道:“还不错,记住了二十多个呢,慢慢来吧!”
萧昊天也对她一笑,“本王只知道严师出高徒!”说着,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光滑的竹棍,抓起凌东舞的手,毫不犹豫的往手心上打了几下。
“啊,疼死了!”凌东舞眼泪汪汪的委屈的看着萧昊天。
“知道疼就好,下次就不会在忘记这么多了!”
果然是严师出高徒,凌东舞再次接受萧昊天考试时,终于吭吭哧哧的认全了一百个字,萧昊天满意的笑笑,他是不知道,凌东舞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这日终于萧昊天被莫离请去了书房,夏季已到,屋子里闷热难当,凌东舞歪在窗前藤架下的凉榻上偷懒,渐渐就睡着了。
萧昊天回来是见凌东舞只穿了单薄的小衣,睡在外面的凉榻上。她的身子微微侧着,一手放在身边,一首搁在了脸畔,脸颊往下是一条美好的曲线,上身的小褂退了上去,露出腰背间一段雪白的肌肤。两只光洁可爱的纤足,两排小巧的脚趾头,尽情的享受着夏日难得的清凉。
尽管萧昊天见惯了世面,一时也觉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愣了一会儿,偏开头,咳嗽了一声,转过脸去。
院中极静,只闻枝头啼莺婉啭,凌东舞被咳嗽声猛然惊醒,只见凉榻前挺拔的人影,那身明黄长衣极是熟悉,夹着淡薄清凉的沉水香气。她知道是萧昊天回来了,急忙坐起,脸上犹有睡意的惺松凝脂似的肌肤透出红晕,发鬓微松衣带半褪,看着叫人格外爱怜。
萧昊天掩饰的沉下脸,“我不在一会儿,你就偷懒!”
凌东舞见他手里没拿竹棍,大起胆子,嘟嘟囔囔从凉塌上站起,“休息一下都不行,你比地主还地主!”
“什么是地主?”
“啊!没什么,我睡癔症了!”凌东舞逃也似地跑进屋里。
萧昊天随后进屋,却不在看她,厉声说道:“还不快认字去!”
凌东舞偷偷撇撇嘴,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闲气,回来对自己发火,怏怏不乐的坐到桌案前,忽然看见放在上面的笛子,灵机一动,跑跳到萧昊天身边,“爷,咱们今个先不识字了,我给你吹首曲子听可好!我的笛子吹的可好了!”她自卖自夸的。
萧昊天本来已经觉得心浮气躁,现在她抬着笑脸对自己说话,吐气如兰,让他竟然略略的有些眩晕。
凌东舞见他犹豫着不肯讲话,伸手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像个小孩子一样哀恳着:“爷,就让我给你吹个曲听吧!”
她的鬓边已有些凌乱,对开的门窗之间有风穿流,吹起几缕发丝,垂落时缭眉绕睫,衬着一双微微敛眯的点漆瞳子,有种别样的慵柔风情。萧昊天被她搅得心神不宁,推开她的手,“好,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凌东舞奸计得逞心中暗喜,拿起笛子放到嘴边悠悠扬扬的吹了起来。她吹的依然是那首‘化蝶’。
一曲终了,凌东舞卖乖的问萧昊天,“好听吗?”
“好听,你吹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名?”这句话他很久以前就想问她。
“‘化蝶’,也叫‘梁祝’。”
“‘化蝶’?‘梁祝’?可有什么典故?”
“有,绝对经典的典故,千古绝唱!我讲给你听啊!”凌东舞的双眼放出熠熠的神采,她只想无限期的拖延时间。
“好,讲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