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还这么客气。你不是说咱们是哥们儿吗。”
“对。咱们是哥们儿。不分彼此的。那我可就不跟你说谢谢了。”
“谢什么。你还别说。这羊肉串真的是好吃。凌丫头。你是在哪里学会这种吃法的。我怎么从來沒有听说过。”周泽一边吃着羊肉串一边问。
如果别人这么问凌东舞。凌东舞或许会脑袋多转几个圈。但是周泽问她。她眼珠一转。随口说道:“我前些年经商的时候。跟新疆人学的。”她一点儿也沒有说谎。羊肉串真的是新疆人做的最好吃。新疆羊肉串吗。
“啊。”周泽果然沒有继续追问。低头继续吃着羊肉串。
萧昊天远远的看着凌东舞和周泽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听见他们称兄道弟的知道他们沒什么。他现在一定早就气炸了肺。他只是脉脉地看着凌东舞。带些贪婪。想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收进心里。
第二天。游猎开始。
凌东舞骑在马上和队伍一起出发。黄土壅道之上远远只望见迤逦的仪仗銮驾。各部贵族皆随扈东來。行列连绵十数里。骁骑营。护军营。御林军都由新上任的八部大人周泽负责统领跸警。
中军前行半日许。就已经正式进入蒙古河一带的大草原。早春三月里。草原上嫩黄的小草已经勇敢的冒出头來。阳光如利刃般割裂草原远处青山的天际。整个大草原被涂抹得油画般浓墨重彩。一路行去惊起飞鸟无数。
如此行了两日。眼前围场密林渐行渐近。凌东舞从周泽那里知道。这里是一处小规模的天然游猎场。在往前面还有一处更大的皇家行围猎场。
凌东舞看着跟在宣冉守绪身后的那一群人。有男有女。其中最抢眼的。是一道艳红的身影。那是萧昊天的夫人罗研歌。虽然萧昊天沒叫她扈从同來。但是。因为她父亲是罗质族族长的。她就随着父亲自发地跟着來了。这几天。凌东舞常常能见到她纵马驰骋。。
北漠男人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对游猎有一种天生的狂热。见皇帝在一小队精悍侍卫的护卫下。往密林深出而去。其他人都立刻两腿一夹马腹。驾了马也往树林深处去。凌东舞见别人如此。她也不能在这里傻杵着。带着焦宏亮。也往树林里骑去。树丛中不时有飞禽走兽掠过矫健的身影。
凌东舞虽然可以上战场杀人。却不愿意狩猎。上战场杀人是为了保命。可是要杀害些无辜的小动物吧。她不忍心。要杀害较大的动物吧。她不敢。
最后是焦宏亮射了一只马鹿。一只狍子拿下山应应景。这次來议和的南诏将官多是文官。自然也都沒有射到什么猎物。跟精于此道。硕果累累的北漠将士比。他们射的东西自然显得有些寒酸。北漠将领都对凌东舞等人投來鄙夷和不屑的神情。有的甚至出言讽刺。谁让技不如人呢。凌东舞也不以为意。
晚间扎营。营帐连绵亦是数里。松明火炬熊熊照的如同白日。连天上一轮皓月都被一堆堆的篝火映得黯然失色。皇帝命令众人将白日获取的猎物。当场宰杀。放在火上烧烤。分给众人和士兵吃。
谷神因为在竞技塞上输给了周泽。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见周泽和凌东舞走动频繁。关系很是亲厚。他不敢直接去招惹周泽。便借机寻起凌东舞的晦气。他借着酒劲取笑道:“哈哈。南诏人都是软脚虾。只会吟诗唱曲。像个娘们一样。怎么不见你们猎些野兽回來。在这里吃我们猎回來的东西。羞也不羞。”
宣冉守绪因为心中误会萧映月对凌东舞倾慕爱怜。此时对凌东舞已经动了杀机。见谷神如此羞臊凌东舞。感觉自己心中因为嫉妒升起的恶气消了几分。也不去约束谷神的言语。
凌东舞心中气愤。谁稀罕和你们这些蛮夷坐在一起。吃你们猎來的这些东西。如果你们肯放我们回南诏。我才不愿意坐在这里呢。她脸上虽然一阵青青白白。语气却平缓的说道:“我们南诏人的确不擅长狩猎行围。更不擅长和野蛮的动物打交道。狗咬你。你还能咬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