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东舞此时才反应过来,夏文玄之所以和自己一直这么打官腔,还不断的称自己为凌将军,就是在提醒自己的身份,自己是南诏使节,是南诏国的凌将军。
凌东舞见夏文玄这么对自己,心里不觉气苦,他可知道自己这一路上的九死一生,她可知道如果没有周泽的保护周旋,也许自己早就一命呜呼了。凌东舞心性耿直,心里有了恼意,脸上立刻显露出来,她对夏文玄淡淡一笑:“王爷,末将一路骑马劳顿,有些累了,如果王爷没有什么事情,末将先告退了!”
夏文玄本来对凌东舞心中就有些不满,见她现在这么跟自己使脸子,耍性子,也有些不悦,想来她一定是仗着周泽在北漠的势力,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他为人深沉狡猾,脸上不动声色的依然对凌东舞笑着:“好,凌将军请回房休息吧!”
凌东舞气哄哄的走回自己的房间,四仰八扎的躺在床上,想着夏文玄的样子就生气,跟她摆官架子,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这次回去和穆紫城一起辞官不做了。卸甲归田,种地砍柴又能怎样,总好过这样一会儿生,一会儿死的,见了谁都要下跪,说好话。只要可以和穆紫城在一起,就是吃糠咽菜也是好的,想到了穆紫城,凌东舞又开心的笑起来。
北漠皇帝回宫后,一边休息,一边简单的处理一下积压下来的公事,三天后,设宴款待夏文玄和诸位南诏使节。
此次的宴席依然设在延庆殿,此时已经是春末夏初,皇宫里的景色已经百花争艳,莺飞燕舞,一步一景,美伦美奂。放眼望去,一切楼台亭阁焕发出不真实的明亮光泽。
延庆殿里一派歌舞生平,推杯换盏。
宣冉守绪在问候着夏文玄的病情,夏文玄在祝贺着宣冉守绪的行围成功。
凌东舞听着他们虚伪的客气寒暄,不厌其烦,她现在是一分钟也不想在北漠呆了,这里实在太危险,太讨厌了。而她也太想穆紫城了,恨不得肋下生出双翅,立刻飞到穆紫城身边。
彼此客套了一番后,凌东舞终于听他们说道了正题,宣冉守绪说道:“因为朕的行围,耽误了三皇子南归的日期,真的很是歉意。朕已经派人准备下去,两日后三皇子就可以带着南诏国的诸位皇亲,官员返回南诏。”
太好了,凌东舞坐在一边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了,终于要回南诏了,自己终于可以看见朝思暮想的紫城哥哥了!
“谢谢陛下,微臣敬陛下一杯,表示谢意!”夏文玄起身,礼貌的敬了宣冉守绪一杯酒。
凌东舞想到即将见面的穆紫城,美得正对着桌子上的菜盘子傻笑,宣冉守绪高高在上的声音响起:“凌将军既然和我北漠的巴图大人两情相悦,这次就先不要回南诏了!”
啊,凌东舞听了宣冉守绪这句话,脸都白了,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竟然想把自己扣在北漠。
惨了,惨了,自己当初和周泽假凤虚凰的演戏,只想到避开宣冉守绪的魔掌,怎么没想到他还会有这么一手,怎么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扣在南诏,她可没想到要嫁给周泽,更是一分钟也不想呆在北漠。
凌东舞现在几乎要哭出来,求助的看向夏文玄,因为夏文玄是南诏使节团的头,还是南诏国的王爷,他是有权利为自己说话,不容许自己留在北漠的。
可是夏文玄就像没看见凌东舞求助的目光一样,脸上带着微笑,悠闲的用小刀子切着盘子里面的烤羊腿。夏文玄现在自有计较,凌东舞你不是能和我耍脸子吗,我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摆脱今天的困境!想让我帮你,你就要求我,我要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爷。如果她不肯求自己,就让她留在北漠,也好过每天看着她和穆紫城卿卿我我!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这男人歹毒无情起来,比女人还要狠上数倍。
凌东舞见夏文玄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慌乱,北漠皇帝宣冉守绪见夏文玄没有说话,心里更笃定些,笑着说:“南诏国的凌将军和北漠的巴图大人结为连理,可不又是一段佳话!”
席上众人忙溜须着皇帝,跟着附和交口称!
凌东舞此时几乎要哭出来,焦急的看着周泽,周泽也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一手,当初是自己在众人面前说喜欢凌东舞,现在怎么能出尔反尔的反驳皇帝,神色尴尬的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凌东舞的眼神瞥见萧昊天,见他尊处优、贵气雅然的坐在那里,他的每一处眉眼动作都让她觉得盛气凌人,呛得她眼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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