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丞相对夏文玄的说法毫不惊讶,淡淡的道:“怎么个同坐江山之法,”
夏文玄自幼气质沉着,明明是惊天动地的事情,偏偏慢条斯理的说出來:“我來做皇上,丞相做监国,兵权三分之二握在丞相手里,可不是天下平分,江山共享,”
宋丞相像是在思考夏文玄这句话的可行性,微皱起眉,抿下一口酒去,
夏文玄继续说道:“丞相现在拥有的兵权不动,另外将户部也归丞相管理,这样,南诏国的兵权和经济大权都在丞相手里,小王只做逍遥皇上,只要玉玺在手,”
因为南诏皇帝病重,国事一直由宋丞相和夏文玄一起处理,玉玺也归两人共同管理,每人拥有一把放着玉玺盒子的钥匙,
宋丞相轻描淡写的道:“好,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除去穆紫城,”
夏文玄闻言,不觉微微一皱眉头,
宋丞相一笑说道:“王爷除去穆紫城之日,就是我将玉玺奉上之时,”
夏文玄哈哈一笑,目光闪动道:“好,小王就除去穆紫城,”他漫不经心伸手执壶,“但穆紫城骁勇善战,想要除去他,绝非容易的事情,”
“王爷,现在就有个好机会,就看你舍不舍得,穆紫城带着西北军作战,朝廷正要派出粮草,只要暗中吩咐人扮作劫匪,将粮草劫下,穆紫城粮草断绝,在把这个消息传给东匈奴,不用咱们动手,穆紫城自然会被东匈奴的人杀掉,”
“好,就依丞相妙计,”夏文玄眸光一闪,毫不犹豫的答应下來,
两人商定后,又客气寒暄几句,宋丞相起身道:“谢王爷好酒,在下不胜酒力,已经醉了,唯有改日再领王爷所赐,今日先告退了,”
夏文玄亦不甚挽留,送了他出去,回转房中,摒退众人,自己提了壶,将那冷酒斟上一杯,慢慢饮尽,自言自语道:“东舞,你别怪本王狠心,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夏文玄当然知道宋丞相要自己杀了穆紫城意图,他要砍掉自己的左膀,让自己独木难支,而自己之所以答应他这些条件,是因为自己现在手中的兵力实在无法和宋丞相抗衡,想要得到这个皇位,几乎难如上天,现在他既然提出让自己杀了穆紫城的条件,那就杀了吧,自己也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目前只要先把玉玺弄到手,皇位坐稳,到时候无论自己做什么都得心应手,还怎么会让他在做监国,
夜深露重,月色越发分明,夏文玄自斟自饮的多喝了几杯,觉得酒意沉重,伸手推开窗户,一股寒意扑面而來,让他不禁打个冷战,凌东舞,万一有一天她知道是自己害死的穆紫城,又会怎样恨自己……
宋丞相坐在轿子上,高深莫测的闭起眼睛,哼,夏文玄,以为有了玉玺在手就可以当皇帝了,天真,
他之所以同意夏文玄的这种提议,是因为他知道按照现在的规矩來看,皇帝死了,理应当由夏文玄來继承皇位,这样算是名正言顺,而自己如果想当这个皇帝,就会被扣上谋朝篡位的千古骂名,而夏文玄手下虽然兵的数量沒有自己多,但是他却有穆紫城这样的当世猛将为他效力,自己即使和他硬拼,胜算的可能也不大,
莫不如这样用缓兵之计,先将穆紫城除去,这样夏文玄就不足为惧,即使他登上皇位,手中沒有兵权,财权,也是被自己架空起來,如果他不肯听自己的摆布,自己就秘密联系北漠,要他们出师攻打南诏,杀了夏文玄,助自己登上皇位,
夏文玄和宋丞相为了他们心中的皇位,为了他们的贪婪欲望,将穆紫城彻底的摆了一道,粮草断绝后,死在匈奴的乱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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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玄听说凌东舞回來了,心中如同被猫挠一样,对想要得到凌东舞的心意难忍,她现在终于成了一个孤身女子,无依无靠,除了依托自己,还能去哪里,而自己对任何女子也沒有对凌东舞那么喜欢,一想到凌东舞在不久的将來,就可以成为自己的妻子,投进自己怀抱,夏文玄立刻无限喜悦,心潮涌动,
但是现在还不是他见凌东舞的时候,从凌东舞这些天的行动上來看,她是将害死穆紫城的帐算到了宋丞相头上,夏文玄想到这里,不由的心中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