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庆澜拉着许兰洲,林国栋几人高谈阔论的谈了一上午,还热情地留几人吃了顿午饭。许兰洲几次开口说要回府,都被朱庆澜所阻,一而再,再而三,许兰洲便起了疑心,当下又一次道,“大帅,我还有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芝田兄怎么急着走?再聊一会不是很好吗?”朱庆澜笑道,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想来这会巴英额距离齐齐哈尔已经近在咫尺了。
“军务繁忙,我可不是个闲人。”许兰洲越发感觉不对劲,要是平时,朱庆澜都不想和他多呆,哪会像现在这般挽留?
“许芝田,自从我担任黑龙江督署参谋长以来,一步步到现在的督军,自问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可你三番两次与我作对,视我的威信于不顾。今天也该到算总账的时候了,你要是安份一点,我还能以礼相待,要是还依着自己的脾气来,今天就必然会有人要倒下。”朱庆澜见许兰洲执意要走,事情也遮掩不下去,索性挑开了说。
“朱庆澜,你什么意思?”许兰洲心里一惊,难不成朱庆澜真的发疯了不成?
“呯!”朱庆澜手中的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听到声响,顿时大队霍枪实弹的士兵冲了进来。
“朱庆澜,你想干什么!”林国栋厉声道,“你手里只有一个营的兵力,步兵二旅随时可以冲进城来,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的好。”
“步兵二旅群龙无首,这会只怕还不知你们出了什么事,等巴英额率兵赶到的时候,你手些那些人就算反应过来也迟了。”朱庆澜不屑地道。
“好心计,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许兰洲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倒是小看了朱大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彼此彼此,若不是你迫得太紧,我也不会兵行险着,出此下策。”朱庆澜哼了一声,脸上全无半丝得色,巴英额率军迫隆步兵二旅之前,整件事还存在着相当的未知数。
“咱们也是黑龙江陆军师的,但比起步兵二旅,咱们就是后娘养的,三个月,一个子的军晌都没有领到,许兰洲断了咱们的生路,你们说怎么办!”齐齐哈尔城外,巴英额骑在马上,看着手下的将士,嘶声力竭地咆哮道。
“打他娘的!”
“干死他!”
各种各样的回复声响起。
几个月没有军晌,让这些大兵们心里窝火不已,巴英额只是略一挑动,大兵们立即爆发出刻骨铭心的仇恨,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更何况把薪俸当成仅有生计的士兵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许兰洲不留后路,又有巴英额带头,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好,咱们现在就进城,给许兰洲一个好看,把欠咱们的军晌都抢回来,大总统要是追究起来,老子一力承担,弟兄们,跟我走!”巴英额一扯缰绳,座下骏马长嘶人立而起,马蹄重重地踏在地面,如同踏在士兵的心里,激起他们无限的勇气。
“誓死追随旅座!”
“杀!”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