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颇为思念家父,之后多次想要再见到他,以聆听慈训,可惜终是怅然而已。”
女皇点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很是,不像有些人,为了哄朕高兴,一味胡说八道。”
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杜清檀诚惶诚恐:“微臣惭愧。”
女皇微微一笑:“上次朕生病的事,你怎么看?”
又是一个致命试题。
杜清檀不知女皇目的,脑子飞速地分析着,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微臣愚钝,不知圣人的意思是?”
女皇淡淡地道:“朕自来体健,难得生病。为何此番一场小小的风寒,竟然缠绵病榻若干天,险些要了性命!”
杜清檀“噌”的一下站起来,斟字酌句。
“微臣听闻,身体强健、罕有生病之人,一旦生病,往往小病也会显得症状凶险。
但痊愈之后,又会强健如初,再难生病。圣人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吧。”
女皇若有所思:“倒也有几分道理。朕年轻时偶然生病,也是这样。”
杜清檀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女皇道:“有人检举你与人勾结,想要借着为朕做食医的机会,谋害于朕,你怎么看?”
杜清檀一口气上不来,胸闷,难受,想哭。
她深深地行礼下去,沉声道:“圣人若是要问微臣,那自然是毫无根据的污蔑和陷害。
微臣一心一意想要靠着这一手食医之术出人头地,为女子争光正名。
圣人英明,给了微臣这许多机会,微臣怎会放着康庄大道不去走,偏要自甘堕落!微臣又不是傻子!”
她说着,生起气来:“此人居心叵测,非但想让圣人失去调理饮食的好食医,还想陷圣人于昏聩之地,圣人万万不可轻饶此人!”
金守珍捏着兰花指,呵斥杜清檀:“大胆!”
“无碍。”女皇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杜清檀垂头丧气地站着,小声道:“圣人恕罪,微臣失礼了,但是真的好气。”
女皇打量她片刻,又道:“你手下姓宋的女史,怎会突发疾病?”
杜清檀没犹豫,只讲述的时候尽量避开梁王、张五郎等人,只说熏儿吃了宋大娘送去的饭食就被毒死,她不知缘由。
然后她与宋大娘、岳丽娘为此争吵,也没个结论。
回到宫里,宋大娘突然就病了,她因为生气就没去管,之后听人说,宋大娘自己用药错了,没了。
其他的事一概不提不知。
女皇道:“听说你们这批食医,都是李岱的内应,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要干什么?”
又是一个致命试题!
杜清檀毫不犹豫地道:“其他人,微臣不知,但说到自己,微臣可以发誓。”
她认认真真地说:“微臣是清白的!微臣也不知此事,至少琅琊王不曾与微臣提过此事。
他只与微臣说,让微臣尽忠尽力,恪守本分,不要丢他的脸,毕竟,微臣是他选送的。”
“仅仅只是选送这么一层关系吗?”女皇的声音骤然提高,怒不可遏,“你好大胆子,竟敢欺瞒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