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鸣慎重地打开第三本奏折,严肃地再次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合拢,目光坚毅。
既然大家都有为难的地方,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做吧。
“殿下,我们现在是要去找杜司药和独孤主簿吗?”
聂公公得到李岱的确认后,不解地问:“圣人将这件差事交给您办,您怎么不多劝劝吴御史呢?万一圣人怪罪下来……”
李岱淡淡地道:“办不好差事,与吴鸣不听圣人的话、却要听我的劝,两件事相比较,哪个更可怕?”
聂公公仔细一想,就打了寒战。
杜清檀到底还是给独孤不求烤了小羊排,肉香飘出去老远,隔壁邻里的感叹声隔着院墙都能听到:“谁家做饭这么香啊!”
独孤不求得意洋洋地和好友炫耀:“你们这都是沾我的光,不然小杜不会做烤肉的,记得贺礼送厚些。”
武鹏举和阿史那宏见不得他得意,不免一起反击。
一个说:“还不知谁沾谁的光呢,我们怎么听说,小杜原本并不打算做烤肉,是看到我们来了才做的。”
另一个道:“八字还没一撇,就到处要人把贺礼送厚些,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厚脸皮。”
“都别吃了!”独孤不求去抢他们手里的碗筷,二人肯定不干,三人笑闹着,小小的院子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忽听院门被敲响,独孤不求停下来:“别闹了,肯定是隔壁邻居闻到酒香肉香,过来蹭饭啦!”
跟着就听罗叶在外喊道:“郎君,五娘,来客人啦,是琅琊王……”
独孤不求把切肉的小刀一扔,起身迎出去:“他来做什么!”
李岱立在院子里,沉默地打量着四周的陈设。
这个院子距离皇城更近,却比不上长安那个院子精致温馨。
那是他再也回不去的从前。
“殿下怎么来了?”杜清檀和独孤不求迎出来,两个人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疑惑中略带惊喜。
但李岱知他二人甚深,晓得这都是装的。
于是他开门见山:“我来替圣人办差。”
“您这边请。”独孤不求把他往正堂里领,并没有说要请他一起用饭。
李岱见不得这种小家子气,偏道:“我才刚在外面,听到你们又笑又闹,说什么烤小羊排,还闻到了酒香肉香。”
独孤不求飞快地道:“家中简陋……”
“我不在意。”李岱也不要人领路,直接往吃饭的地方去了,走得还很快。
“!!!”
独孤不求脸黑如锅底,这年月,为何人的脸皮都在往厚里长呢!
“别小气了。”杜清檀挽起袖子:“不够的话,我再去烤一些。”
独孤不求道:“怎么不够?够了!我们这么穷,哪里经得住这么吃?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杜清檀瞅他一眼,把袖子放了下来,爱吃不吃!
武鹏举和阿史那宏呆坐着,神色宛若便秘。
李岱运筷如风,哪里最嫩最香就吃哪里,武鹏举刚伸出筷子,目标就被他夹走了。
独孤不求杀气腾腾,不挑好歹,阿史那宏刚切下一块肉,就被他戳走塞到了嘴里。
武鹏举脾气好,无意卷入战场,索性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喝呢,又被李岱给拿走一口喝了个干干净净。
独孤不求一看,立刻用眼神示意阿史那宏给他倒酒。
阿史那宏任劳任怨,给独孤不求倒酒的同时,顺便也给李岱倒一杯,喝吧喝吧,都喝晕过去才好!
一壶酒下肚,李岱撩起眼皮子:“放弃抵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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