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花逐双臂已缠上他的脖子,触肤的清凉让她舒服得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而宋名,则已赶了过来,正好看见眼前这一幕,惊愕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祖云卿则大喊,“愣着干什么?上官小姐中了毒,马上打清水来。”
宋名尚从呆傻中恍悟,忙令人去打水羿。
而这边,他的怀中,上官花逐已然化作一滩水,依于他身上,柔若无骨,又如成为一团火,火/热馨香,令人难以自持。
尤其,衣襟已被她自己撕开,雪色肌肤一片亮白,他的目光无处着落。
可她,却仍然在他面颊磨蹭,馨香之气丝丝缕缕将他缠得密不透风,乌幽幽的眸子水润荡漾,如丝般写着渴望……
他眸色一沉,将她的衣服合拢,理得整整齐齐。
宋名的手下已经打了清水并携着水桶而来,他于是将她拎至另一禅房,门敞开着,令侍卫把大木桶和水都抬进房内,而后,水桶里注满了水,他则把她扔进水里。
末了,任其在水中泡着,自己黑着脸出了房门,目光落在宋名身上,厉声喝道,“宋名,你究竟意欲何为?”
宋名被他训得摸不着头脑,“靖安王,恕下官不懂靖安王是何意思。”
祖云卿冷哼,极快的速度,亮光一闪,剑已出鞘,指在宋名胸口。
宋名脸色大变,“靖安王!”
其他跟随宋名而来的侍卫也是一惊,纷纷围拢上来,眼看形势突然变得紧张。
祖云卿却眸光暗沉,冷哼声中挑开了宋名的衣服,好几颗散发着奇怪气味的不知什么果子掉了出来。
“所有人等,用湿布捂住鼻子。”他冷声命令。
众人方知,这气味芳香的果子原来有毒,当下谁也不敢大意,尽数按照他所言,以湿布掩鼻。
宋名却是一脸茫然,“这……这东西是何物?何时来我衣内的?”
祖云卿双眸微眯,“这果子叫清心果,气味极是芬芳,原本无毒,果味甘甜,生津解渴,然,这庵内焚的却非寻常香,而是叫做戒欲的奇香,若是两种香味混合,则会让人心气浮躁,若无功力压制之人,则会生邪望。宋名,你这果子从何而来,本王倒是要问问你,又做何居心?”
宋名听了自是大惊失色,“冤枉啊!靖安王,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果子是怎么回事,也不认得它!”
祖云卿并不搭理他这番说辞,始终黑沉着脸,“这果子是怎么回事,本王现今没有时间与你算账,当下最要紧之事,是带着龙棘草迅速回宫,小皇子还等着龙棘草救命呢!万幸这清心果和戒欲香之毒性并不大,清水便能解,你如今该做之事,是马上请庵中师太出来,给上官小姐换身衣服,火速回宫!”
虽然宋名仍是莫名其妙,但是祖云卿所言却是真,小皇子如今才是永嘉帝的心头肉,无论误了何事也不能耽误小皇子的救命药,是以,只能前去求之前开门的年轻女尼,给上官花逐换上了干衣裳,虽然无俗家衣服可换,也顾不得许多了,火速返回才是当务之急。
清水之中的上官花逐其实已经渐渐清醒,屋外祖云卿和宋名的话也听见了一些。别的尚不敢胡乱下定论,但,有一点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清心果绝不是宋名自己塞进衣服内的,这世上常常有一些贼喊捉贼的事,往往指出谁是贼人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贼,所以,祖云卿,是在干什么呢?她这玉林山一行,又是何人的目的呢?
她以为,有些事情的谜底已经渐渐清晰,可是,更多的谜团却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好像,一切都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了……
无论怎样,这一趟玉林山之行总算没有白来,龙棘草已经到手,小皇子算是有救了……
当她一身缁衣走出禅房时,祖云卿亲手将龙棘草交于她手上。
她清楚地看见,他白皙好看的手,手背和手指都有好几缕血痕,新鲜的痕迹分明是刚才所伤。
她眉头微微一皱,他的手却急速收回去了,如一抹浮光掠过。
她扬起头,才发现,他的脸上,也有好几缕划痕。
无意间,和他目光相对,想起自己适才的失态,顿时脸热得发烫,那样的自己,真是无颜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