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虽然沿途村镇的荒废情形,上去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但其实也没有糟糕到人迹绝灭的程度。事实上,很多当地居民都只是为了躲避瘟疫和战乱,暂时躲到了偏僻的荒山野岭里,而且也没有跑得太远等到帝**队在废弃不久的小镇里扎下营盘,随军前来的格里高利大牧和一众黑衣教士在镇内广场竖起十字架和圣像,敲响了清亮的铜钟,宣布要向所有基督徒放包治百病的“圣水”、“圣油”和“圣饼”之后,滞留在这里的希腊人农夫,就从地窖、山洞、树屋等”城管敌七十六、就地募兵”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66续续地钻了出来,跪倒在东正教神父面前痛哭流涕,用额头一下一下地砸着石头台阶,直至渗出了血。
他们一边咒骂着丢下自己这些佃农,躲进布尔萨城里的土耳其人地主,一边向神父们祈求上帝的宽恕和庇佑,还有治疗瘟疫的灵药……根据在出征之前拟定的基本政策,这些希腊人的jing神和物质要求都得到了满足,一时间整个镇子里欢声雷动。到处都是赞美上帝和颂扬皇帝的欢呼声。
而到这么多土生土长、熟悉地形,并且体格结实的希腊基督徒,皇帝陛下也不由得心中一动。
虽然为了动此次“圣战”。东罗马帝国朝廷砸锅卖铁、竭尽所能地召集了一万军队,但作为大本营的君士坦丁堡,毕竟不能完全不留部队防守,而刚刚占领的尼西亚城也需要留守兵力,再扣掉维护沿途补给线的兵站驻防人员,此时真正被君士坦丁十一世皇帝带到布尔萨城外的作战部队,也就是六千左右。想要攻打一座拥有十万以上人口的大城市,兵力还是略嫌稀少了些。
对于需要用血肉来填塞壕沟的攻城战来说,炮灰总是多多益善的。
于是。皇帝索xing在营地外竖起了招兵旗,通过东正教神父们的吆喝宣传,在求医者之中就地募集希腊基督徒壮丁入伍,体格健壮的充作辅兵。体格不够健壮的充当挑夫。为了防止土耳其穆斯林jian细混入军中作乱。这些丁在入伍之前每人都要强制吃一小片猪肉……一时间居然从者如云,场面热闹非凡。
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饥寒交迫的穷人们在濒临绝望之”城管敌”际,当兵吃粮都是为家庭减少开支和填饱自家肚子的一大出路,虽然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当兵就要拼命这个简单而致命的道理,但明白当兵就能吃上饱饭的好处对于没了活路的人来说,要他们卖命换饭吃也不是什么法接受的事情。
而如今这些希腊农夫就恰好处于穷途末路之中:先是在秋收前夕闹了一场大瘟疫,接着又有大兵过境。把布尔萨城变成了战场,庄稼都烂在了地里。眼着一年的收成就要泡汤,而且似乎也很难指望东罗马帝国或奥斯曼土耳其人的赈济。如果不能尽找到一条谋生的出路,一家老小过不了几个月就都要出门去逃荒在黑死病泛滥的瘟疫时期,饿着肚子离家当盲流的死亡率,可是比从军打仗还要高得多!
再加上宗教信仰方面的号召力对于在君士坦丁堡和阿德里安堡相继生的那两次“神迹”,当地居民自然都有所耳闻,并且视为上帝在庇佑东罗马帝国的凭证。
而能够驱除瘟疫的“圣水”、“圣油”和“圣饼”,是让所有人趋之若鹜……毕竟,这些上帝赐予的“圣物”,可是能用来救命的。在眼下这种瘟疫年月,能够拥有这样一份救命的灵药,可要比什么爵位、土地和黄金之类的都宝贵得多了。为了答谢慷慨散灵药的东正教会,所有的基督徒都不惜为此拼命博上一回。
这样一来,在得知参加此次“圣战”,不仅能“取悦上帝”,远离病魔,还能每顿饭管饱,甚至有额外的余粮和军饷可以接济家人之后,依然滞留在布尔萨城四周的希腊基督徒,纷纷扛着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独门兵器”从镰刀到草叉都应有尽有上至七十老翁下到八岁幼儿,还有残疾人”娱乐秀”和妇女都来凑热闹了,声势浩大得好像要去打群架,而混乱喧哗得又像是在赶集。
望着这些乱糟糟前来投奔“圣战”的小亚细亚希腊人,王秋同学忍不住摇头感叹,“……唉,了眼下这副场面,我总算明白古文里那些‘振臂一呼,应者如云,揭竿而起’的传说是怎么回事了像这样的乌合之众,只要有钱有粮有名分,谁会拉不起来啊……”
虽然对这些乌合之众的战斗力评价颇低,基本上也就是填壕沟的货色,但这帮生力军的到来,毕竟能够顶替一些技术含量不高的杂活,帮助军队解放出一部分机动兵力,加了战斗展开的度。
根据皇帝制订的作战计划,他麾下最jing锐的职业雇佣兵被分成若干小股,用于扫荡布尔萨城郊外的各处据点,避免在攻城的时候腹背受敌;而混合了大量兵和民夫的主力部队,则进逼布尔萨城下,监视各处城门,封锁城内穆斯林跟外界的联系,并且作势进行试探xing攻击。
而与此同时,布尔萨城内的土耳其穆斯林,则是陷入了一片歇斯底里的恐慌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