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厉害?”彭德怀不太相信地眨了眨眼,“……可是……英国人应该有防毒面具的吧。”
“……这年头欧美国家的所谓防毒面具。多半也就是往鼻子前面放一块活性炭而已。连塔崩和沙林都未必防得住,更别提梭曼了。”王秋很有自信地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此外,大多数的毒气虽然听着很悬乎,但对于一个工业国来说,造价其实相当低廉——因为它们的本质就是有机磷毒剂,随便找一家制造有机磷农药的化学厂就能生产,造价也就和农药差不了多少。堪称是价廉物美的大杀器……”
“……这听起来倒是蛮不错。以后红军也要想办法兴建起自己的毒气工厂,材料、设备和配方就得请你多多帮忙了。”彭德怀继续说。“……但是……我们的战士待会儿又该如何穿过毒气,攻入敌阵呢?”
“……就我所知,最简单的办法是用汽油燃烧弹把毒气烧光。如果改用温度更高的铝热剂燃烧弹,效果还会更好……”王秋答道,“……所以,再过半个小时,等到对面的英军中毒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向醉酒湾防线发射一轮高热燃烧弹,为我军战士打开进攻通道……当然,防化服和洗消设备,我们也都备好了。这些玩意在咱们那边的战略储备仓库里堆积如山,很多东西一直放到过期了都没人碰,这回刚好用上……”
……
果然,当新一轮的燃烧弹在英军的阵地上烧起熊熊大火,而两个营的红军突击队穿着防化服、戴着防毒面具,小心翼翼地摸上去的时候,醉酒湾防线的最西侧这一段,已经差不多只剩下亡灵在驻守了……
如此一来,红军战士几乎没有付出什么损失,就从西侧的城门水塘和金山一带,凿穿了貌似固若金汤的醉酒湾防线,进而直捣防线以南的香港启德机场,彻底粉碎了驻港英军在大陆上的防御体系……
紧接着,一支由快艇和冲锋舟组成的登陆船队,载着数百名精选出来的红军敢死队,硬是顶着英国舰队的猛烈炮火,突破赤鱲角炮台的拦截,一路杀进了维多利亚湾,直捣昂船洲海军基地,然后又展开了一场极端血腥的巷战和白刃战,企图从英国水兵手里把这些战舰夺过来。
这个大胆的举动,立即就触动了驻港英军的敏感度——此时的昂船洲锚地,不仅停泊着若干艘最新抵达的驱逐舰,还有趴着之前那支全体船员惨遭核辐射致死而陷入瘫痪的大舰队,其中包括了十余艘威武不凡的战列舰和巡洋舰,总吨位超过二十万吨……如果让这样一支代表了大英帝国骄傲的舰队,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入中国布尔什维克党这个死敌之手,那么大英帝国皇军海军就真的应该集体跳海了。
偏偏驻港英军并没有那么多人手来开动这些战舰,甚至就算是凑足了水手,也来不及升火了——大型战舰的发动机,从升火到启动就需要至少一个半小时,更别提其它各种繁琐的预备工作了。
在这种情况下,来不及转移战舰的驻港英军,就只有在昂船洲海军基地跟工农红军死战到底。
所以。尽管红军在天亮之后,就从惠州的野战机场出动了全部机群,不断轰炸香港岛的各处码头。袭击维多利亚湾内的英军舰艇,为地面部队扫清障碍。但红了眼睛的港督居然搜罗了大批小汽艇,利用它们目标小、航速快的优势,就跟蚂蚁搬家似的,一点一点地把援兵往昂船洲输送!此外,驻港英军还把最后几艘能动弹的舰艇都集中在了维多利亚湾,用它们的高射炮给援兵提供防空掩护
至此。狭窄的维多利亚湾,顿时成了一片燃烧的沸腾之海。各式各样的汽艇、炮舰、驱逐舰、飞机和岸防高射炮在这里混战成一团……大帽山上的红军火箭炮阵地见状也调整了射程,开始向维多利亚湾的南岸。香港岛上的太古船坞和中环码头倾泻高爆弹,将这些军事要害之地炸得血肉横飞,变成一片火海。
但是,分割香港岛和九龙半岛的维多利亚湾。实在是太过于狭窄了。即使是在这样的血火厮杀之中。依然有上千英国士兵成功强渡到了对岸。再加上从醉酒湾防线东端,未遭毒气弹轰击的那些堡垒撤下来的英军……这使得红二军团在从启德机场继续南下的时候,在九龙半岛遭遇了极大的阻力,几乎每一个山头、每一条街道都要经过反复争夺。不仅牺牲巨大,而且推进得极为缓慢,任凭怎么催促也是无用。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最后一批英军终于撤出了北岸的九龙半岛、魔鬼山与昂船洲锚地,退回维多利亚湾南岸的香港岛。但红军也是毫无胜利的喜悦——在此之前。英军已经成功转移走了昂船洲锚地的大部分轻型舰艇,至于剩下那些实在来不及开走的战舰。也都被打开了船底的通海闸,在昂船洲锚地的码头旁边就地灌水坐沉,让好不容易夺取了昂船洲的中国工农红军战士,在这座海军基地几乎是一无所获。
接下来,红军没有继续展开新的攻势,而是就地驻防和休整,派出若干小分队去扫荡身后的残敌,同时收敛敌我双方的尸体——为了省事,红军的工兵在把敌人的尸体收集到一起之后,就直接堆放在沙滩上,然后浇上汽油一把火点燃。大火一直燃烧了两个多小时,连对岸的香港市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夜幕降临之后,炊事员给前线官兵送来了晚餐,一整天的高强度战斗,早已让每个人都觉得精疲力竭、饥肠辘辘,谁都没有说话的**,大家都只是默不作声的散坐在地上,一勺一勺的把饭菜往嘴里送。
与此同时,紧急转移到启德机场的红军前敌指挥部里,则是一派烟雾缭绕的景象,十几杆大烟枪火力全开,一起向外喷吐着有害气体,同时激烈地争论着接下来如何进攻香港岛的战术对策。
——通过这几天的战斗,大家对英军的真正实力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认识:这并非一支意气消沉、思想混乱的三流部队,而是一群纪律严明,意志坚强的职业军人,要想硬碰硬地击败他们,其实并不容易。
而且,香港岛上历时近百年不断完善的防御体系,远比仓促修筑的醉酒湾防线更难对付——为了有效控制这个重要的远东据点,驻港英军不惜耗费巨资,修筑了多座海防炮台,以确保香港岛周边水域的安全。守备维多利亚湾西面入口的有昂船洲炮台、港岛西摩星岭炮台、银禧炮台、上卑路乍炮台;东面入口有白沙湾炮台、哥连臣角炮台;港岛东南有鹤咀半岛博加拉炮台、德忌笠角炮台、赤柱炮台、黄麻角炮台、舂坎角炮台;港岛西南则有香港仔炮台。在港岛西边的大屿山岛上,还有赤鱲角炮台……目前,除了北岸的昂船洲炮台已经被摧毁之外,其它炮台即使是在红军飞行队的狂轰滥炸之下,也依然基本保持着火力。
因此,这些密密麻麻的海防炮台,再配合上驻港英军的海军舰队,让香港岛几乎变成了一只满身是刺的刺猬,不管从哪个位置都难以下嘴。如果强攻的话,困兽犹斗的驻港英军,势必会让红军战士们付出惨痛到难以承受的代价。再考虑到拥挤在岛上的数十万中国居民,红三军团又不能对人烟稠密的香港岛贸然动用毒气,以免对本国同胞造成重大的人道主义灾难,从而影响到红军在国内的正面形象。
最终,还是王秋站出来,发表了他的看法,“……驻港英军之所以在孤悬于中国大陆的情况下,依然战斗得如此顽强。一方面大概是对驻屯新加坡的增援舰队还存着指望,另一方面估计则是对我们拥有的核武器感到半信半疑……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在香港组织一次核弹发射,以此来震慑人心呢?”
他对指挥部内的众人如此说道,“……从上海撤退的那支日本舰队,也是时候应该收拾一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