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夫人,他始终是哥哥的唯一血脉!”
钱氏道,“他家的血脉,与我何干!老爷,报官吧!匀哥儿还不知吃了多少苦!”
这厢,王夫子与钱氏低声密语。
王夫子的大门口,江嘉豫一家人看着被仆人推推搡搡赶出大门的钱之楠。
刚才钱氏的和风细雨还历历在目,如今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哪怕江仲也放慢了步子,想要旁观个究竟。
江嘉豫看到钱之楠一身落魄,背脊却很是笔直,主动上前道,“你怎么了?是读书没读好,被先生骂了吗?”
钱之楠也记着江嘉豫,毕竟收拾的利索,长相酷似仙童的村童着实少见。
何况还是个想要烧烤鲲鹏的村童!
刚才,王夫子考问时,他正路过厅堂,恰好听见了那番极南极被之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便记住了这个小童。
钱之楠本不想搭理,但看到江嘉豫一脸好奇,眼眸清亮,终究不忍拒绝,只是摇了摇头,道,“先生教书并不打人!”
门口还站着推搡钱之楠的下仆,听到钱之楠的回答,取笑道,“就你这样的坏心眼,还想读书?若不是夫人好心,你早该冻死在族里。若是匀少爷找不回来,就拉了你去见官,让你像你那坏坯子老爹一样,被徒刑三千里。”
钱之楠手中用力,一把推开了王夫子家的下仆。
在李氏的一声惊呼声中,钱之楠被王夫子的下仆按在了地上。
“叫你嚣张!坏胚子!狗官生的杂种!”
丝毫不顾江仲一家人的旁观,几个粗壮的下仆蜂拥而上,将钱之楠反摁在了地上。
钱之楠虽然有一副傲骨,但也只是十二三的年纪,身量狭长,并不粗壮,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忍受着下仆们的殴打。
江仲一向好心,想要上前,江嘉豫拉扯了一把,还是被江仲甩脱。
“松手,你们这算什么!”
江仲身材魁梧,一声暴呵呵住了几个下仆的举动,将钱之楠挡在了身后。
江嘉豫叹息,自家老爹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热心肠。
“这位公子不是府上的侄少爷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几个恶仆欺主,也不怕被主家赶出!”江嘉豫不想让自家老爹受责难,先发制人插嘴问道。
其中一个被钱之楠推开的下仆恶狠狠地说,“你管得着么?就你这种乡巴佬,我们家先生一年到头不知道要拒绝多少,你一个上门求学的,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
听了下仆故意用的四字成语,江嘉豫笑了笑,冲着江仲道。
“所谓夫子,不过如此。爹爹,不入此门是我之幸运!”
江嘉豫话音刚落,下仆的脸色瞬间变得愤怒。
另一道声音却蓦然插入。
“我当是谁,这么大的话儿!那李二愣子的亲戚果然和他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