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还活着,王夫子暗中悄然送了一口气,连忙上前扶起失去力气,无法支撑自己站起来的钱氏。
江嘉豫站在一侧,看着王匀,也悄然松了口气,钱之楠的信中没有骗她。今日江仲便可出狱。
不等储县令提问。
王匀的干嚎声就充斥整个公堂。
“青天大老爷,我被绑架了。他们不给我饭吃,还把我关到小黑屋里面。”
“呜呜呜呜……我好惨啊。”
“我两天没吃饭了!”
有围观百姓的箩筐里面还装着大白馒头,看着王匀苦的凄惨,好心拿了一个塞到王匀手中。
谁曾想,刚才还啼哭的王匀一把把大白馒头丢到了江嘉豫的脚下。
“娘,我要吃花间楼的烤鸭,蒸鱼,还有芸豆蹄花,娘,娘啊……”
王匀只比钱之楠小两岁,身量却和王松榆差不多,有小松树那般高了。
一扔一嚎,让围观的百姓瞬间爆笑。
热心塞馒头的男人,起初好心不被接纳的尴尬也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江嘉豫捡起了馒头,塞入自己的怀中。
她拱拱手,主动上前,“王匀公子,绑架你的可是江仲?”
王匀闻言,一边嚎哭一边啜泣地说道,“江仲是哪根葱啊,小爷才不知道。都是这个大个子干的好事!”
说着,王匀的指头指向了钱阿大。
自此,此案与江家再无关系。
钱阿大皱了皱眉头,“狗屁没吃饭,昨晚吃的汤面,我还特意给你留了一大海碗!”
王匀瑟缩了一下脖子,他有点害怕钱阿大的粗壮身板,但两天相处,他聪明地察觉到钱阿大没有杀他之心。
习惯了欺软怕硬,察觉到自己身处公堂,不会被钱阿大扇耳光,王匀立马梗着脖子,“汤面里面连一条肉食都没有,碗大,汤多,面硬,那是人吃的吗?”
王夫子家条件还算过的去,钱氏尤其宠爱王匀。
王匀总是以大家公子自居,自然没吃过什么苦楚。
这番挑剔之言,自然让百姓之前对王匀失踪的担心转化为愤怒。
“怎么不能吃了?前年收丁税,我家里一家五口都是勒紧裤腰带的。晚上有口汤喝都不错了。家里五个人只有三个碗,还是捧着轮流喝!我们都能活下来,你又是什么金贵人儿!”
这话也是冲着王匀说。
王夫子家里的根底有多少,大家心里都清楚。
王匀的一番话,也说得王夫子面红耳赤。
奈何,钱氏还是一副虚弱地模样,丝毫不顾周围百姓的嘲讽,坚持等着带王匀回家。让王夫子心中窝火,无处可以发泄。
储县令见话题屡屡被带偏,而马上又到了和小娇妻说好的午饭时间。
着急结案,连忙问道,“王匀,你说钱阿大绑架了你?”
王匀小鸡啄米般点头。
“对,就是这个王匀,我前脚才在榴花那里卸下,后脚就被他扔进了地窖。”
钱阿大抹了把汗,“大人,冤枉,我也是遵了钱师爷的命令。”
储县令这一回没有问钱师爷,下令道,“将钱师爷、钱阿大投入地牢,释放江仲。还有这个,这个王匀,王夫子你自行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