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在下只担心此事上还是会有人从中作梗哪。”马越此时已经完全和董卓捆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即便知道董卓在夺得大权之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此时也只有为他谋划和考虑了。
“还能有什么人敢与我作对,难道就凭那些迂腐的所谓忠臣么?”对于马越的担心,董卓却很不以为然。
“在下以为,能对主公构成威胁的自然不是那些只知道在朝中争斗的官员们了,他们的权势都来自于君上,而现在就连天子也被主公掌握,他们根本不可能有何作为。在下担心的是,何家的某些人会因此不满生出事端来。”
这么一说,董卓才恍然点头:“你说得不错,某要迫使太后让政,势必会影响到何家在朝中的势力……”虽然作为何家之主,大将军何进已死在了前次的乱事之中,但作为外戚势力,何家在朝廷之中依然有着不小的势力。尤其是作为大将军的家人,他们手中也必然掌握着一支不小的兵力,一旦他们真铁了心要与董卓唱反调的话,倒也够让他头疼的了。
沉吟了一下后,董卓也不得不点头承认:“这何家若是与我为难,确实难办。虽然目前洛阳城看似皆在我西凉铁骑的控制之下,但只这区区万把人是不足以完全掌控整个洛阳的。若此时有另一股势力提兵起事,的确让人头疼哪。仲凌,既然你已想到了问题,可有解决的方法么?”
“这几ri间,在下派了人在城中四下打听这些何进余部的情况,却发现了件有趣的事情。”马越嘿地一笑:“那就是这其中有不少人对之前何进之弟何苗的行径很是不满。想必主公还不知道吧,那何大将军之所以会着了宦官的道,被杀宫中,多半还是因这何苗之故。”
“什么?”这回就是李儒也感到有些惊讶了,他这几ri里总是陪着董卓入宫见天子,又忙着照应城中军队,所以倒没有如马越般将一些事情打探清楚,所以很是奇怪地道:“这不可能吧?何苗怎么会害自己的兄长,他这不是在害自己家么?”
“他倒不是有意害的何进,而是因为他贪婪,收了那些宦官们的钱财,所以便替宦官们说了好话,从而导致何大将军无法第一时间就铲除了那些阉贼。也正是因为何进未能在得势时提早动手,才会着了张让等辈的道,最终死在宫里,酿成一场祸乱。”马越很简单地就把事情的经过道了出来。
“所以,那些何进的部下在知道事情经过之后便对这坏了大事的何苗恨在心里了?”李儒这才明白其中的问题所在。要知道那些何进的部下毕竟不是何家的人,他们投靠何家也是因为何进是大将军,现在何进死了,他们的利益自然会受到影响,对何苗这个坏事之人当然是有恨意的了。
“正是,所以我敢料定只要主公能用一些好处来招揽他们,同时帮他们除掉何苗的话,这些人就会为主公所用了。不过这一切,都得先与他们谈了才能成事,所以在下才不希望主公这么快就对太后发难,望主公恕罪!”最后,马越又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这么说话。随着董卓的权势一riri增加,马越也担心他会变得不象往ri那么受谏,为了不让董卓对自己有什么成见,他就必须未雨绸缪,把一切都说明白了。毕竟他可不是象李儒这样一直跟随着董卓的心腹加亲戚,有些事情还是小心着些为好。
果然,在听了他的全盘解释之后,董卓的脸上还有的一点不快也消散了:“仲凌的考虑也很有道理,那某就暂且再忍耐两ri吧。不过与何进余部见面一事却不能耽搁,文优,就由你和李榷出面去办此事吧,务必要把咱们的诚意向他们说明白,答应他们一旦事成,某不会把他们视作外人的!”
“是,我明ri就去着手办此事!”李儒忙点头应承道。他也明白这件事很是重要,自然不会大意了。
见董卓听取了自己的建议,马越总算是松了口气,随即又进言道:“另外主公,既然朝廷已有所表态了,咱们也该作点样子,把散于城中各处的人马都抽调回来才好。这样一者不至惹来他们的不满,二者也能使我们的兵力集中于一点,便于应付突发情况哪。”
对此,董卓也没有什么其他看法,点头道:“也好。除了皇宫那里之外,其他各处便随他去吧。反正以那些朝臣们的胆量和本事,也翻不起太大的浪来!”
就当董卓开始一步步走向自己野心所在时,一路从并州而来的军队已临近洛阳了,这支人马的到来,势必会给已有些平静下来的洛阳城带来新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