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丁原竟下了如此命令,这让吕布心头一阵茫然:“义父这是为何要对我如此决绝?”虽然心下里很是不安,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放松,即便是面对二三十人的围攻依然能从容应对,用手中长戟将来招一一化解。其实以吕布的武艺要把面前这些人全部杀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丁原的亲信,他才没有痛下杀手。
而丁原眼见吕布在此情况下依然能紧守不失,脸se就更加难看了,心中的怀疑又深了几分:“他果然早有不轨的企图,才会如此反抗的!”
原来随着战事的接连失利,丁原在并州军中的声望已开始下降,而在前面屡次杀敌立功的吕布名声却渐渐上来,甚至有压过他这个主将的意思。而后,又有本就对吕布地位很是不满的将领从旁挑唆,终于让丁原对这个义子生出了忌惮之心来。
只是因为现在战事胶着,他还少不得吕布,所以丁原才不曾动这个义子。可就在今ri,当李肃来见吕布时,正好被一个巡视的将领看到,并且上报了丁原。再有人从旁一说,就更加深了丁原的疑虑,随后便趁黑对吕布这里进行了查探。
结果,李肃是由凉州军营那里过来的身份就很快被丁原查得了,这让他更不敢信吕布,当即就命人将他叫到跟前,一面试探,一面布下人手进行捉拿。只是没想到吕布竟不肯束手就擒,几十个亲卫竟都拿不下他,这更是让丁原心生恐惧,更铁了心要除掉这个可能已背叛自己的义子了。
而这时候,吕布的情况也显得不那么妙了。却是因为他只守不攻,在面对数十人的围攻下换了谁也不可能一直守着的,很快他就被迫露出了破绽,被一刀砍在了肩头,发出一声闷哼之后,飞快地退出了大帐。
“义父,不要再逼我了,不然就休怪孩儿无礼了!”吕布趁势稍稍拉开了些距离,握紧了长戟说道。而他这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周围的并州军士卒,当他们发现是丁原的亲兵yu要围杀吕布时,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吕布,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丁原瞎了眼才会如此重用于你,今ri你yin谋败露,还不肯就擒么?来人,给我杀了他!”丁原也随之出了帅帐,指着吕布喝道:“有谁能拿下他的,我封其为郎将,赏百金。死活不论!”
这话传进众人耳中,不少军士都有些跃跃yu试了,只是因为吕布威名太盛,一时才没有其他的兵卒杀过来。但那些之前就动手的丁原亲卫可就没有太多顾虑了,他们本就已和吕布动过了手,要是最后反让其他人拣了便宜,他们必不会心服的,所以一声答应之后,便再次欺上前来,舞动着兵器往吕布身上招呼过去。
他们显然是认定了吕布不敢朝他们下杀手,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攻击。但接下来所发生的情况,却是大大地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只听得一声怒吼从吕布口中发出,旋即他手中的方天画戟便猛然挥出,发出了一阵呜呜的破空之声。冲在最前的三名亲卫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呢,那长戟已从他们的胸口划过,三人一声惨叫,便即倒地,却是被一下剖开了心腹。
“啊……”其他人见状前冲的脚步便是一顿,脸上顿时就现出了惊惧之se来,他们太清楚自己与吕布间的差距了,只要他真敢下手,这几十人都不够他杀的。
吕布虽然不想做那背叛的小人,却也不想就这样被这莫名其妙的罪名所杀。他有着一身武艺,有着一腔抱负,岂能死在这些人手里?既然事情已说不清,再不还手更是死路一条,为了自救他也顾不了太多了,一出手便是绝不留情的杀招。
当长戟划过那些亲卫们的胸口时,吕布只觉得心里的某种东西彻底被激活了,旋即一声怒吼,手中长戟化作一道道的寒光向那些之前还步步朝他逼来的敌人身上招呼过去。每一下,都有一人中招倒地,每一下都能杀一人!
转眼之间,那二三十名丁原最是信任的亲卫就被吕布杀戮干净,直看得周围那些并州军士卒震惊不已,他们已完全被吕布的杀气所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唰——”吕布将长戟从最后一人的体内拔出之后,便将滴血的戟尖对准了丁原,只要他用力一刺,这个刚才还叫嚣着要取他xing命,现在却已面无血se的义父便要死在他手上了。直到这时候,吕布眼中的狂乱之se才稍稍收敛一些,只是盯着丁原:“你为何要如此相逼?”
“奉先……你……我可是你义父哪,你万不能做出弑父的错事来……”眼见得吕布一出手就杀了二三十人,让丁原终于知道自己是做了一件多么错的事情,他还是小瞧了吕布的本领了,他实在不该做得这么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