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下的洛阳城显得格外的静谧。因为最近在城里所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导致洛阳城已远不如以往繁华,在进入黑夜之后街面上更是少有行人,除了偶尔经过的巡夜士兵之外,这些天来似乎就没有人影了。
但今ri,街上却出现了不少人,一辆外表华贵的牛车在街面上突然出现,而在其左右前后更跟随着不下百名jing壮汉子,只是这排场,整个洛阳城里也没有几人能做到了。而这马车之中所坐的,正是袁家之主,如今朝廷中的太傅袁隗了,他夤夜要去见的却是一个在洛阳城中几乎都没几人听说过的人——马越。
袁隗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那个在执金吾衙门里以查案之命杀死他袁家家奴,又鼓动满城百姓申冤的人正是马越,这次他便要来会一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为了确保安全,也是为了给马越以压力,袁隗这次可是将袁家最jing锐的家将都带了出来。
行了半晌之后,在车边引路的袁安便轻声对里面的主人道:“家主,到了!”袁隗这才在他的搀扶下低头出了车厢,扫目看了看周围情况之后,才示意让人上去叫门。这是一处寻常的宅院,占地并不大,想不到这个董卓手下的谋士竟会住在这么个偏僻的所在。
门很快就被叫开,一个足有七尺高的大汉看向了门前众人,却并没有半点惊讶之se:“可是袁太傅驾临么?”
对方竟已猜到自己会来,这让袁隗略有些吃惊,但他还是应了一声:“不错,正是老夫。老夫此来是有些事情要与那马越分说的,你快去通禀。”
那大汉却动也没动一下,依旧用不带半点感情se彩的声音道:“我家公子说了,如今他身份尴尬,正是审理袁家案件之人,所以不便在这个时候与袁太傅见面,袁太傅,还请回吧。”
“什么?我家家主纡尊降贵前来,那马越居然不肯相见,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些袁家的家将听了这话,顿时就恼了,纷纷骂道。他们跟随袁隗也不是一两ri了,见过多少朝廷高官和权贵,就是十常侍、何进这样的大人物当初也没有如此态度对待过家主,想不到今ri却在这么个地方吃了闭门羹,这让他们如何忍得?
但那大汉显然不把这些人的愤怒当一回事,依旧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在下不过是奉命传话而已,反正我家公子已下令不见你们,无论你们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们进门的!”
“你……走,我们这就打进去,看那马越有什么能耐!”顿时有人招呼了一声便yu上前。这是一些本就担心之后也会如袁忠般被杀人按捺不住愤怒和担忧,就要动手了。但他们的脚步才刚一迈出,那边门前的汉子已打了一声呼哨。
旋即,从门里就拥出了数十名西凉士兵来,在他们的手中还端着一张张的强弓,弦上更搭着箭,直指众人。这时那大汉才继续慢条斯理地道:“若是各位敢闯门的话,就别怪我们下手无情!”
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众多袁家家将的脚步便立刻停了下来。虽然他们不能肯定对方就真敢放箭,可也不敢赌这一把哪。看那些弓都是一石左右的强弓,在这几十步的距离里,足以洞穿人体,他们可还不想这么就死了。
“袁太傅,还请回吧。”那大汉说着,便不再理会门前众人,转身就走,但那些弓手却依然盯在那里,只要袁家众人不走,他们是不会退回去的。
袁隗面se一阵青,一阵白,原来他想着只要见了马越,就有可能用自己的权势压服了他。而就算说不服他,袁隗也可以通过这次的见面给洛阳城中那些百姓透露出某种意味,让他们不敢轻易再告袁家的刁状。可没想到自己的如意算盘在这个马越面前却完全打不响了,还没见到他的面,就已陷入了完全的被动。
“看来这个马越确实不是一般的年轻人可比。他这一手看似无礼,但却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此人年纪轻轻就能被董卓重用,确实有其过人之处……”袁隗不无感慨地想道。
这时,那袁安便又轻声问道:“家主,我们该如何自处?是不是回去?”显然他也看出今ri是不可能如愿了,与其在这里出丑,还不如回去呢。
但袁隗却不这么想,他既然出来了,就不能无功而返:“不,现在去见董卓!既然这个马越不肯见我,那我就去见见比他说话更有分量的。”
“可是家主,就连这么个手下都如此嚣张了,那董卓岂不是更……”袁安有些担忧地道,他实在不想看到主人几次受辱于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