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越兄弟二人留在长安,说是殿后,其实马腾是有一个更要紧的事情需要他们瞒着其他各路西凉军去做的,那便是将董卓藏在长安城左近的那些财物给发掘出来,然后将之带去西凉,作为他们马家崛起的资本。。
马越也早就料定了那些西凉军将领在面对关东联军可能追击的问题时会有所逃避,所以刻意安排下了之前的那次部署。这样一来,既能在众将面前显得他马腾是如何的以大局为重,从而获得一定的声望,又能让马越他们名正言顺地留了下来,好从容地找到财物。当然,他们也得小心关东联军真会在此时再次进兵,不过至少在这两三ri内是不会有这样的麻烦的。
在确信西凉军各路人马都已离开长安,这里一切都在自己兄弟二人的掌握后,马越便将亲信的千把人召集了起来,然后带着他们出了长安城,直奔西边郊外一处村庄而去。
因为之前接连的战事不断,长安城外本来聚集的一些村庄早已人去房空,而这回西凉军更是将周围数十里的百姓都裹胁去了西凉,这个位于长安西面三五里处的小村庄自然也不例外,马越他们都来到庄前了,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不但是没有一个人影,就连鸡鸣狗吠的声音都不闻半声,可这些村落里的人被迁走也不过一两个月工夫,却是什么人能让一个村子变得如此沉寂和死气沉沉呢?
此时时已入冬,寒风一个劲地刮着,莫名地,骑马走在队伍中间的马越突然打了个寒战,似乎前方村落之中有些可怕的物事。这种不详的预感,让他想到了数年前,自己还在西凉与羌人交锋时,路过那个被羌人屠戮一空的小村落的场景。
“莫非这里也……”按捺下心中的不安,马越这才命人先进村去查探情况,而他则带了人围在村子的周围,一旦事情发生什么变化,他们也好能够及时作出反应。
半晌之后,奉命进去查看情况的兵卒就出来了,他们的面se也显得有些发白。马越看到这些人的模样,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一些猜测可能不会错了,便强压着不安问道:“怎么,村子里可有什么不妥么?”
“村子里是没有什么不妥的,不过……我们却在几处房子里发现了不少被人杀死的村民。现在这些村民的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了,看着委实可怕!”那兵卒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地将自己看到的情况禀报给了马越。
马越听了这话,眼睛就忍不住眯了起来:“是么?这些村民都是在一两个月前被人所杀?你们能确定不是最近的事情?”
“可以。因为他们的尸体已经腐烂了。而以现在的气候,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让尸体腐烂的。”那兵卒说着,脸se又苍白了几分,显然是因为想到刚才看到的可怕景象而感到了不适。其实以西凉军久经沙场的素质来说,看到一些人的尸体是不可能产生不适之感的,而他们现在有此反应,便说明了那些村民尸体的确不堪入目了。
马越叹了口气,心里却已经知道他们是被什么人杀死的了:是董卓派来藏宝的军士为了不被人知晓这些财物的藏身之处,才会对这些无辜的百姓们痛下杀手。换句话说,也就是董卓确实是将从洛阳带来的大批暂时用不了的财物藏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村落之中。
这的确是一很高明的招数,因为任谁都想不到董卓在占领了长安城后,不但没有将财物藏在城中,反而将他们留在了不受其控制的城外,这样即便有人真想打这些财宝的主意,只怕一时也不可能寻找到它们了。这也正应了狡兔三窟的策略,只是可怜这些村子里的村民,他们当真是无辜已极,全没有得罪了什么人,只因为有人看中了他们这个村子,便将他们整村之人都杀了个干净。
在村子外面愣怔了好一会,马越才回过神来,现在再说这些也已没有什么用了,而害死这些村民的罪魁祸首也被他除去,倒也不必再感到不平,只要他今后不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便足够了。所以很快地,马越就调整了心情,下令道:“带几个人去把这些百姓就地埋了,其他人则照我之前说的,在村子的屋子里仔细寻找,看那些物事究竟在哪。”
“是!”这些兵士都是马家亲手培养起来的,所以对马越自然是言听计从。不一会工夫,他们便按马越的吩咐开始分头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