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果然是认识的,那守在营地门口的兵卒才让开了道路,放了李儒一干人等进入营地。李儒一边进营,一边笑道:“要见到你马仲凌还当真不容易哪,想不到你们这军营竟会如此军纪严肃,实在让人心生敬意哪。”
“哎,身在此险地,不得不谨慎哪。”马越随意一笑:“却不知文优兄突然到来,却是为了什么事情?能劳动文优兄亲自大驾来此的,想必都不是小事吧?”
“确实是件大事,还是待见了马将军后,咱们再慢慢说吧。”李儒笑了下,却并没有把话说明白。他不想给马越以任何反应的时间,必须抢在他把一切的利弊都想明白前让他们作出决断。
对此,马越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下头,就引了李儒来到了中军大帐。此时,马腾已经得到了李儒到来的消息,并且在那等候着了。两厢见礼之后,马腾才笑着道:“李先生突然到来,可是因为不放心咱们守在这里,担心会被羌人攻破么?其实先生大可回去告诉其他将军,我们有信心在羌人来到时叫他们吃下大亏,只要他们不把全部兵力都投进来,我们还是可以拖上他们一段时ri的。”
“这一点在下是相信以马将军的能耐,以及贵军的战斗力的确可以做到。”李儒点头称是,随即又把面容一变:“不过在下此来却并不是为此,而是有一桩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将军带兵前去。那就是……姑臧受到了羌人围攻,如今很是危急,希望将军带人前去解围。”
“什么?这不可能!”马腾立刻摇头,很是不信地说道:“我们在这里守了好几ri了,可没有见过一个羌人。他们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身后的姑臧呢?”
“这个在下也有所疑惑,不过事实确是如此,这还是姑臧的守军拼死杀出来后带到官武的消息呢。现在已经过了好几ri了,要是再不出兵相救,满城军民,以及城中所存的十多万槲的粮食可就全要落入羌人之手了,到那时整个战局必然会彻底崩溃。所以,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快快出兵!”李儒说着,恭敬地朝马腾一揖,只等他的回答。
但这次,却是马越先发话了:“文优兄,你这是在欺我们么?只怕事情不光是你所说的那么简单吧?我们身在此地,而其他各路人马却在官武,明显他们要比我们离姑臧更近着一些,为何你们却要舍近求远,让我们回兵救援?这其中到底怀着什么样的目的,还望李兄能够不吝赐教。”说完这话,马越的神se已经很有些不善了。
李儒也知道这些是瞒不了马越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有今ri的成就了。所以便只是一声叹道:“其中原由,其实在下不说你们也是可以想明白的。既然仲凌这么问了,我就直言相告吧,不错,他们就是想利用贵部与羌人硬拼,从而好达到坐收渔利的效果。而且,现在羌人已经出现在了我们身后,就说明如今你们在此已然没有了用处,他们更不可能让你们坐看他们与羌人拼命了,所以才会有此命令。
“其实事到如今,马将军,你们也不得不照此而行了,不然光是一个不遵号令的罪责,在事后他们就足以这个理由来对你们下手。另外,这姑臧又与你们马家的关系很是不浅,他们更不可能为了那城里城外的人牺牲自己的兵马的,所以……此次解姑臧之围,也确实非将军带兵前去不可了!”
他这番话说得马越两父子同时都沉默了。当把一切虚的都拿掉,而露出**裸的利益时,他们再想找理由拒绝都不可能了。而且这还包含着姑臧林家这个与马家关系非浅的存在,无论是出于将来发展考虑,还是出于道义上的衡量,马家这次回兵救援都是势在必行的。
当然,在说这番话时,李儒也是用了点心眼的,他并没有提到一个关键,那就是羌人的其他军队都不在他们的视线里,很可能是藏身某处,等着西凉军回援时给予伏击。要是这一点被马越识破,他们显然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调令的,即便因此会得罪了所有人也不可能。
但因为事出突然,李儒有可疑隐瞒了这点,导致马家父子明显都没有想到这最要命的一点。所以在一番衡量和思索后,马越终于开了口:“他们果然是好算计,居然想叫我们与羌人拼个死活,然后再收拾残局。哼,你们一直以来都把我们马家视为敌人,不断地算计和利用,这次更是用上了威胁的手段。这笔帐,我会记下的,总有一ri,我会叫你们都后悔作出这样的决定!”
听马越说着这样的话,李儒的心莫名地感到一阵发寒,但事到如今,却也已不可能回头了。而且他又觉得马家这次回军多半是凶多吉少,再难构成任何威胁,便只是笑了笑:“在下不过是做一个谋士尽自己的本分而已,实在身不由己。不知马将军可有决定了么?”
马腾闻言也是一声冷笑:“事到如今,我们还有选择么?就依了你们的心意吧。不过我也是这句话,今ri因,他ri果,将来你们不要埋怨我们马家以同样手段对付你们就是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