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仙子淡淡道,似乎一点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将一门子心思都投到了这本书上。
“……”萧云彻底无语,连忙起身,跑去厨房,看到眼前场景后,笑如一地黄连,苦不堪言。
堂堂的八品高手弘历此刻就像一个待宰的肥猪羔羊,被捆得严严实实,嘴巴也用一条毛巾给塞住,言语不得,在见到萧云的那一刻,眼神所流露出来的感情极其复杂,有求助,有希望,也有羞愧,也有畏惧,也许从他有生以来,还从未试过这样被羞辱过吧?在一个九品上高手的面前,他就像一个大病初愈的病号,毫无还手之力就束手就擒。
萧云走过去给他松绑,然后,两个久未谋面的大男人像离别车站上的一对情侣,紧紧拥抱在一起。
那个暧昧的场景,让人直怀疑萧小七同志的性取向,如果纳兰锦玉看到了,更会百分之二百认定。
很久,两人才松开彼此的手,萧云看着弘历欲说还休的样子,微笑道:“弘历,你想说啥?”
“七少,我饿。”弘历低下头,轻声嘀咕了这么一句。
“……”萧云差点没被雷死,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从下午被捆到现在,任谁都会饥肠辘辘了。
他起身,同时拉了弘历一把,然后去冰箱查看还有些什么现成的材料,结果发现只有些蔬菜和鸡蛋,就打开储物柜,从里面拿了几饼珠江面,将其泡在水里,再从冰箱拿出一些洋葱、青蒜这类的辅助材料清洗,顺带打了仨鸡蛋。他的厨艺,虽没有许丫头的登峰造极,但别树一帜,不至于难吃,尚算可口。
“弘历,你先出去吧,一会儿油烟大。”萧云见弘历在后面低着头发呆,就让他出去等。
“不不不,我就呆在这。”弘历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打死也不出去跟那个娘们单独呆在一起。
萧云再次苦笑,就听之任之,不再理他,专心致志干着手中活,他在非洲那几年,全是自食其力。
“我也饿。”
正当萧云洗锅准备煮面时,厨房门口响起了一把美妙动听的声音,仙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你没吃饭?”萧云好奇问道。
“我不会用你的这些炊具。”仙子坦然道。
“……”萧云无言以对,这娘们在生活上还真是一无是处,望着她问道,“也给你煮碗面?”
“我只吃米饭。”仙子嫣然道。
“……”萧云彻底无语。
大半个小时后,一锅面端了出来,还有一锅米饭,几碟小菜,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三尺。
萧云坐在三人中间,弘历唯唯诺诺坐在仙子的对面,低着头,即便再饿,也不敢轻举妄动。
“吃吧。”仙子柔声吩咐了一句。
弘历未敢抬头,只是狐疑地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起面,狼吞虎咽。
仙子嫣然一笑,原本冷冷清清的神情也柔和些许,缓缓端着一碗米饭,翘着兰花指拿起筷子,也开始进食。而在一旁光看不吃的萧云终于明白这娘们为什么叫米粒儿了,原来她吃饭的时候还真是细嚼慢咽,一粒米一粒米这样吃的,望着她古朴的装束,古典的气质,他还真想问问她是不是古墓派的第xx代传人。
这两个饿了一晚上的男女很快结束战斗,弘历十分自觉地去洗碗了,而仙子则继续坐在那里看书。
萧云重新去倒了一杯君山银针,很好奇什么书令她这么着迷,便走过去一瞧端倪,结果大跌眼镜。
并非《虎钤经》这类深奥难懂的古书,竟然是蔡徽羽那小妮子纯粹用来打掩护的哈利波特系列。
仙子也会返璞归真。
夜深人静,米粒儿要休息了,当然是选择萧云的房间,而两个大男人估计要在客厅光荣当厅长了。
“弘历,这茶是你带来的吧?”萧云坐在沙发上,慢悠悠转着一杯茶,剩下他们俩,正好聊心事。
“嗯,去洞庭湖采的。”弘历手里也端着茶杯,只有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才不会习惯性低头。
“咱俩有多长时间没见过面了?”萧云小抿了一口茶,皱起眉头,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大概。
“四年了。”弘历倒是记得很清楚。
“四年,四年,四年……”萧云一直重复呢喃着这时间,继而轻叹一声,“日月穿梭催人老啊。”
弘历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坐在那,那双平常略显木滞的眼睛多了一份平淡,此时无声胜有声。
萧云一口饮尽了那杯茶,然后就将在宁州的一些情况浮光掠影般向弘历介绍了一下,其中那百人队伍是重中之重,弘历问得很仔细,萧云答得很详尽。这百人暂时的领头叫刘景,是萧云亲自挑选的,有足够的领导魅力,也有足够的冷静判断,薛子不在的这段时间,都由他负责日常的管理训练。如果再经过弘历的精挑细选、残酷打磨,这支队伍的战斗力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钟也去到了子夜清时,话题越聊越开,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
“七少,里面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弘历低声问了这么一句,眼光还是敬畏地扫向紧闭的房门。
“我女人。”萧云的虚荣心促使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真假的?”弘历大吃一惊,却还是将信将疑,从刚才的细节表现看,两人根本不像情侣啊。
“如假包换。”萧云微笑道,没有一点撒谎的痕迹,这种出神入化的功力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那你为什么也那么怕她?”弘历虽然武功高强,但论到情商,连一个青涩雏鸟都不如。
“她呀,好面子,总想在我朋友面前表现得强势一些。”萧云打不过她,能在口上占占便宜也好。
“原来如此。”弘历恍然大悟,想了想,又问道,“那她功夫那么厉害,你平时管得了她吗?”
“当然,我要她去东,她不敢去西,走路得柔点,吃饭慢点,连关门都得轻点。”萧云越吹越大。
话音刚落,毫无征兆,只听“嘭!”一声。
那扇紧闭的房门飞了出来,轰然落地,可怜巴巴地躺在客厅中。
“不好意思,我出来上个厕所。”仙子淡然一笑,向那两个坐在沙发上六神无主的男人微微鞠躬。
走到厕所门口,仙子突然转身,望着萧云,柔声道:“我希望在我出来时,房门被重新装上。”
那一刻,我们敬爱的萧小七同志真想拿起刀,自刎以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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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