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谧。
十里清扬在夜色中重新焕发活力,悠扬的钢琴,醇香的酒精,暧昧的情调,显得风姿绰约。
迟随笔正坐在一楼的一个格厢里,端着一杯烈酒,龙舌兰,撑着下巴怔怔出神。
以前,她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心事重重地发呆,即便偶尔有一次两次的,也会很快摆脱,因为她能够看得开,对很多事情都不上心,属于风过无痕的坦然。可今晚有些与众不同,她这样神游四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一个多小时了,带着一份淡淡的忧郁,像爱琴海的蓝色,配上她绝美的容颜,不知谋杀了多少眼球。
佳人难得。
然而,即便在场的很多牲口都被这道绝世风情迷惑得魂飞魄散,摇摇欲坠,甚至蠢蠢欲动想将她弄为私家的禁脔玩物,但恐怕没有一个人敢将辣手摧花这种想法真正付诸行动,因为她身边还站着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一个来自山城重庆,叫老鬼,相貌不起眼,可像一只凤头苍鹰,眼睛阴森,爪子锋利,狠的时候徒手能勾出肚肠来。另一个来自龙城柳州,四指的心腹大将,不苟言笑,或者说有些木讷,以冷静稳健的杀人手法,在江湖上颇为出名,人送称号:棺材。
有这两个超级保镖守着,再资深的情场高手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发什么呆呢?”萧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嘴角那抹笑容清净如竹。
“啊,你终于来了?”迟随笔猛然间回过神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萧云打量了一下正全神贯注盯着他的两个保镖,微微一笑。
“有家室的男人,我能体谅的。”迟随笔一改方才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姿态,表现出千娇百媚、柔情蜜意的样子,让其他牲口瞥见了只能黯然神伤。迟随笔早就习惯了各种不怀好意的眼光,她也知道这两个老爸派来的跟班肯定在猜自己是否跟这个年轻人有一腿,无所谓,关键是,他来了,他就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怎么会想着来十里清扬?”萧云坐进了格厢,轻声问道。
“之前听你说过在这里做过侍应生,就想来看看你以前工作过的地方。”迟随笔眼神温柔。
“我好久没来了,两个多月吧,辞职之后就没来过。”萧云悠然打量着四周,感觉颇为亲切。
“那你是不是该感谢一下我,让你重回故地呢?”迟随笔眸里含着笑意,直勾勾望向萧云。
“今晚的酒随便喝,我请。”萧云十指交叉置于下巴,微笑道,眼神一如既往清澈。
“想灌醉我?”迟随笔促狭道,妖娆得如文火慢煎一壶中药的雾霭缭绕。
萧云苦笑,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轻声道:“我是想灌醉我。”
“遇到烦心事了?”迟随笔笑着问道,她似乎很容易发现别人情绪上的变化,可很少会拆穿。
“嗯。”萧云轻轻点头,听到自己的妻子在大谈特谈跟别的男人,有谁还能够若无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