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yu来风满楼。
平静了不够半个月时间的宁州又要平地起波澜了,历来敏感的宁州市民似乎早早就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像是约定俗成好了似的,进入十二月份后,一到晚上就基本不出窝,免得被江湖纷争殃及池鱼,原本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娱乐场所与现在大冬天的天气一样,寒风肆虐,萧条荒芜。
华国有一个成语叫做否极泰来,意思是坏运到了头,好运就会来了。
同理,此前一直苟且偷安的银狐堂,就像一条被压缩到了底的弹簧,是时候该反弹了。
萧云采取的策略,与红军在井冈山反围剿时的策略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是诱敌深入,但不同的是,当时红军是被动地等待着**长驱直入,而银狐堂则先要大模大样地到处点火,在黑龙团与四指堂的各个地盘、据点打砸抢烧,气焰熏天,可一等这股火势燎原蔓延了,就马上豕突狼奔抱头鼠窜,像极了那些只敢偷看二嫂子洗澡不敢跟三姨夫嚷嚷的无胆匪类。
不过,一开始黑龙团与四指堂压根没将耍猴戏似的银狐堂放在眼里,就当挠痒痒,任由它闹。
可是银狐堂这一回像打了鸡血似的,不依不饶,给三分颜se就上了脸,这样连续闹了三个晚上,黑龙团与四指堂控制的很多**完全乱了套,烧的烧,砸的砸,败得败,尤其是在西山区,随处都可以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到处都能够见到刀光剑影的场景,而且这几个社团组织一点都不避讳,几百人光明正大地在大街上厮杀,哀鸿遍野,血流成河而zhengfu方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迟迟没有动静,任由这些猖狂分子在夜se下为所yu为。黑龙团那边也很奇怪,以前睚眦必报,可这一次,愣是忍气吞声,连小雨都不下,光打雷了。
西山区有一家名叫帝豪的ktv,为黑龙团所控制,生意一直红火,可昨天被砸了个稀巴烂。
一间杯盘狼藉的包厢里,坐了一屋子人,个个五大三粗,纹身遍体,一看就知道是混黑的。
“大哥,咱还要忍气吞声装孙子到什么时候啊?”一个小平头坐在一张圆凳子上,抽着闷烟。
“楼顶没发话,不能动。”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摆手道,斜靠在沙发上,满面红光,手里拿着一罐啤酒,脚底下还来回磨着一只啤酒瓶,怀里的那只女妖jing已经伸手进了他裤裆里,旁若无人地轻轻摸着,那享受样羡煞旁人。这个男人叫朱莽夫,山西人,是黑龙团在西山区的扛把子,人送外号叫“朱屠夫”,因为他杀人的时候,完全丧心病狂,都当畜生那样对待,极其残忍。
“人家都骑到咱脖子上拉屎了!”小平头气愤道,青筋毕露,实在受不了被银狐堂耀武扬威。
“你没纸吗?没就到超市买去,自己擦。”朱莽夫冷声道,闭着眼睛,任由女妖jing摆弄。
“大哥,我擦不擦没所谓,关键是咱黑龙团啥时候受过这样的欺辱啊?”小平头摊手道。
“怎么?你平时作威作福大爷惯了,被人家吐了口唾沫,就受不了了?”朱莽夫瞪大双眼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咱有点太过于……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忍让!对,太过于忍让了,这反而会助长银狐堂那帮人的嚣张气焰。您看啊,这银狐堂连砸了我们西山这边50几个场,虽然没有死人,可伤了好几十个兄弟呢,而其他几个区呢?一片太平!这哪是吐口唾沫这么简单呀?”小平头委屈道。
朱莽夫眉头一皱,立马正了正坐姿,眯起眼睛,问道:“那你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是银狐堂认为咱西山好欺负,认准喽,就报复咱这一个区。”小平头分析道。
嘭!
“我草!”朱莽夫怒吼了一句,将手里的那罐啤酒重重地砸在了对面的墙上,啤酒溅了一墙。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小平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低头道歉。
“三牛,你分析得太他_妈有道理了,老子恍然大悟啊。”朱莽夫一把推开女妖jing,兴奋道。
“啊?”三牛抬头,一脸错愕。
“弟兄们,这两天让你们受委屈了,从现在开始,我草他银狐堂十八代祖宗!”朱莽夫嚷道。
三牛当然明白朱莽夫的这一声高喝意味着什么,但还是有点怵道:“大哥,楼顶没发话。”
“管他呢,天塌下来有我扛着,三牛,你现在就带着两千个兄弟杀过去!”朱莽夫下命令道。
“好嘞!”三牛一跃而起,向着全屋的几个头头,挥着手臂道,“弟兄们,咱要以牙还牙!”
“杀!”房间里同时响起了一声震耳yu聋的齐整呐喊。
不甘心被调戏的黑龙团终于要反击了,而且是孤注一掷的下赌本。
因为朱莽夫的手下拢共才两千五百人,这一下的倾巢而出,也让他的西山处于真空状态。
上百辆辆豪华大巴,几十辆金杯面包车,载着两千个豺狼虎豹,在夜se中出发了,磨刀霍霍。
半个小时后,银狐堂在宁州的各个据点开始遭到了猛烈的攻击,这一次,银狐堂没有再选择逃之夭夭,而是真刀真枪地跟朱莽夫的手下干了起来,刀锋划破肌肉的嘶嘶声不绝于缕,无论是黑龙团的人,还是银狐堂的人,都在盲目地挥刀,机械地砍杀,没有一个人选择躲闪,砍刀横天而降,用手臂硬挡,另一只手却把捅进了对方的肚子,手腕一转,开膛破肚。
惨烈。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七品上高手三牛在人群中陷入了疯狂,其他人的鲜血溅满了他的脸,显得狰狞恐怖,尽管后背已经捱了好几刀,他混不在乎,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挥动着手里的刀,弑杀着眼前的人。而等他孤军深入到了垓心时,赫然发现对面有一个青年跟他一样,杀人时有着一种异乎常人的冷静,不管周围的环境多么复杂难判,但一招一式自始至终都没有凌乱。
两人四目相对,很快就发现了彼此,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都闪电般的向对方扑击过去。
嗤!
两人刀锋交错,银光迸she。
那个青年回身一斩,幸好三牛反应快,一挺身,躲过了刀,身上的皮背心被划开了一道口子。
被这样偷袭,三牛怒不可遏,再次似箭一般飞了出来,发动了连续的攻击。
那个青年从容应对,右脚在踏到一具尸体之后,突然一跃,在空中朝三牛当头直劈!
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