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些人强过头了,就和现在的他一样,以为老子是天下第一,企图去触碰禁忌的领域!
凌歧以人的心思去揣摩神的念头,终只能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一些随着实力提升而出现的变化,以及背后所意味着的东西,终没能起到该有的警惕!
因为,他的心神很快被某个栏目中的某一项变化给夺去,不是姓名、不是血脉,而是本该最不重要的——年龄!
“我居然已经...29岁了吗?”
凌歧茫然。
“又一年,年复一年...”
身处这样的环境,经历过这许多常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情,正常人谁还会纠结这个!
唯独凌歧呆呆站在金色雨海中,眼前似是出现了许多幻象,甚至令他高速运转分析着的大脑,完全停止。
有什么模糊的东西,模糊的场景,若那被野火烧尽只剩根须的杂草,正要破土而出!
他想到了那一年,同样是他的生日宴会,一如往常的庆祝,乏善可陈的喜悦。
那究竟是哪一年?他的生日又是在哪一天?
记不得了,记不清了!
记不得场景,记不清年月。
也许当日为了报复而投放的毒气,对自己也不是毫无影响。种恶果,终得孽报。
他的记忆不知何时变得越来越模糊,特别是关于从前的那些。
他现在触景生情,仍只能看到一些朦胧的东西。
有彩蛋,有糕点,有喧闹和欢愉,有他那漂亮的妻子,还有...一个男人?
凌歧忽然痛苦的抱住脑袋,似乎正有什么关键性的记忆要脱出枷锁。
他的心脏忽然开始突突跳动,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气息,狰狞愤怒和平静温柔交替往复。
那同样沐浴在金光中的苍白的巨大雕像,甚至已经弯下腰来,仔细打量着脚边渺小的人儿!
“不!!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
凌歧兀然仰天咆哮,心核处的灵根瞬间爆发出比之前更强十倍的元磁风暴,碎空如那雀跃的剑丸,倏然环绕着他旋转,瞬间划出无数道长长的暴风似的刀芒!
轰!!!
整个大厅包括折腰的雕像,统统在刹那化为碎石坍塌。
凌歧茫然站起,蹙眉看着周围的狼藉,以及那柄插在地上,嗡嗡颤动若在兴奋宣泄的长刀。
“我~怎么了?”
自语着,木然看着周围,他像是见到了如何令人惊讶的一幕,仿佛对先前的一切都无所觉。
那变成一堆碎石的白色雕像,化为一股白色的浓稠液体,朝着某个方向流去。
“那是什么?”
凌歧面色平静,哪里还有半点方才温柔与狰狞交替的诡谲。
他飞快来到废墟中间,拔起碎空,而后毫不犹豫顺着流动的液体追了上去。
暴涨的力量让他充满了信心。
几分钟后,在他离开的地方,地面忽然开始晃动,而后所有的废料土石都开始像蜡一样融化掉,接着又在某种无形的力量干涉下,越涌越高,最后重新化为一座独立的建筑。里面的大厅就像是一间庙宇,只是少了中间的塑像,以及那群守卫金人,唯剩原本雕像位置的,一池金汤。
陡坡上,凌歧飞快上行,那白色液体蜿蜒如蛇,在暗红色的地面上虽然好认,但正越游越快,像条白色的怪蟒。
到了最后,凌歧甚至已经无视了周围其他建筑和场景,提起八成的速度,才能勉强跟上!
这种速度下,根据他的测算,他甚至只需要一分钟,就可以从这座火山的山脚纵跃到山顶,可现在他跑过的距离起码是预算的十几倍!
“来吧~孩子~我的宠儿~回来吧~回来吧~”
莫名的声音灌入脑海,就像是先前第一次遇到梦魇时候一样。
凌歧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灵根正在警告他,他能理解它的帮助和隐晦的提醒,事实上他已经主动在身体表面布下整整三层元磁护网。这一回,那莫名其妙的声音没有再出现!
“呵呵!看来我有点低估你了,理查博士。”
“不过,你也太低估我了吧。”
“你的宠儿?!”
“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