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转眼又是三年。
崇祯九年,春。
万物生发,杨柳抽枝,神州大地却见一派生机。
自三年前占海外诸岛,征农夫徙之,那海外诸岛便变作个粮仓,反哺陕地军民之余,亦赈济北方诸省之贫苦流民。
止以其功德,虽混元军未见个动作,却亦民心所向,将那秦王当个圣明君主般,止其登基称帝,自亦群起朝拜也。
秦王府。
唐惟一却于寝宫之中逗弄长子,陈圆圆、温仪陪侍一旁。
“老爷,咱俩的孩儿,却该取个什么名字?”陈圆圆却亦少女模样,止初生产,却亦见个柔弱慈爱之相。
“先有个巨侠、大侠、小侠,总不能叫个微侠。”唐惟一细细思忖,“不若取个剑名罢!”
“老爷想叫他什么?”陈圆圆却嘟起嘴儿,怏怏不乐,止如此子日后做个皇帝的,若取个贱名,二狗、二蛋的唤起来,岂不为天下耻笑?
“湛泸!”唐惟一道。
“占炉?”陈圆圆蹙起秀眉,“虽亦正月生的,却亦铺设地龙,未见个酷寒,那炉子有甚可占的?”
“……”唐惟一。
“噗嗤……”温仪忍俊不禁。
“有什么好笑的?”陈圆圆瞪温仪一眼,心下不满。
“止当你不学无术罢了!”唐惟一叹道。
“姐姐!”温仪却捉她小手儿,“老爷所言湛泸,却是欧冶子所铸之湛泸宝剑,实是仁道之剑也!”
“……”陈圆圆却弄个大红脸,止当老爷欲与儿子取个贱名,却知此剑非彼贱。
“却当我欲与亲子取个狗蛋的名字?”唐惟一道。
“……”陈圆圆红面垂首,羞赧难当。
“唐湛泸!”唐惟一止将儿子抱起,“日后做了圣人位,自亦生发个仁心也!”
“咯咯咯!”唐湛泸却如听懂般,止咯咯脆笑。
“嘻嘻!”陈圆圆却觉开心,止闻此言,便知儿子已为储君也。
“圣上!”却听王仙海声音自外传来。
“何事?”唐惟一。
“回禀圣上,王大人求见!”王仙海道。
“前殿等候!”唐惟一道。
“喏!”王仙海应喏。
“便于此修养罢,我去见那王梦如!”唐惟一道。
“正事要紧!”陈圆圆。
“仪儿伴她!”唐惟一。
“喏!”温仪。
自去前殿,却见王梦如恭立。
“何事?”唐惟一道。
“圣上,止闻百姓呼声,却觉时机已至,当一统天下也!”王梦如躬身道。
“亦觉时机已至!”唐惟一点头,“当取天下!”
“臣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梦如大喜,跪地山呼。
“……”唐惟一嘴角抽搐,“我尽复良知本体,却欲活过万万岁!”
“……”王梦如。
“好啦!”唐惟一摆手,“炼军六载,混元军业已功成,便先拿了北七省罢!”
“圣上英明!”王梦如。
混元军虽人数不多,却皆精锐,且民心所向,止三月功夫,北七省尽入唐惟一之手,崇祯帝及其家眷,亦为混元军擒拿,困锁宫城之中。
京城,皇宫。
“却如你所言,朕确是做了亡国之君!”崇祯帝却于午门前,复见唐惟一,六年已过,那直言造反的,却仍是那般样貌衣着,止教他心生感慨。
太后、皇后、妃嫔、皇子皇女,亦于他身后,怯怯懦懦,心生悲戚。
“虽亦暴如桀纣,昏比隋炀,却不伤你!”唐惟一望一望他,却见六年时光,青丝变白发,止觉可怜罢。
“止赐我个海昏侯、安乐侯?”崇祯帝讥笑,“却需朕拟那退位诏书,赚个正统?呵呵,休想!”
“便欲赚个爵位,亦是休想!”唐惟一摇头,“便如你心心念念的,于我心中,实是个假的!正统与否,你说了不算,却该天下百姓说了算!”
“朕这前朝皇帝,欲如何处置也?”崇祯帝惨笑道。
“止告知你,此皇宫便算你朱家产业罢,自亦于此养老便了,士、农、工、商止随心意,便至江南重整旗鼓,亦不限制!”唐惟一道。
“你不怕朕至江南与你作对?”崇祯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