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与护体光华相撞,暴虐的气息在刀剑和光华间炸开,介之凡和裴子羽同时被炸得倒飞出去,介之凡的境完全被轰碎,而裴子羽护体光华也变得暗淡。
介之凡连续撞倒数十棵树,最后撞在一棵参天大树上,才勉强止住了身体,刚落地鲜血便喷出口,两条手臂上也是血迹斑斑,鲜血沿着他攥在手上的刀剑滴落在地上,整个人萎靡的靠在树上艰难支撑着身体。
相较于介之凡的惨状,裴子羽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是直接被爆炸产生力量,从天空中轰下来,重重撞击在身后山壁上,一时间可谓乱石崩云,裴子羽更是整个人被深深砸进山壁中去。
剧烈气爆声让人心惊胆战,莫老虽然看不到也能感受到战局惨烈,胡大牛则被剧烈的响动惊醒,浑浑噩噩循声望去,刚好看到裴子羽被砸进山壁,这一幕让胡大牛顿时jing神一震,手扶山壁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
纵然牵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他也没有在意,可当他站起身来向四周扫视,发现只有莫老表情凝重站在自己身前,没有看到介之凡的身影,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找寻了许久胡大牛才看到靠着大树浑身是血的介之凡。
“沙沙沙”随着一声山石滚落的响动,胡大牛循声抬起头看去,只见裴子羽缓缓从山壁中爬出来,原本洁白的袍子已经破烂不堪,身上带着道道伤口,嘴角还挂着点点血迹,但他仍旧艰难从自己砸下的坑里爬出来。
怒瞪双眼扫视下方寻找介之凡身影,甚至扫过山壁下的莫老和胡大牛,他都不曾去在意两人的存在,直到终于看到山壁下密林间的介之凡。
恰在裴子羽目光落在介之凡身上,原本一动不动介之凡像是感觉到对方目光,身体忽然就动了起来,努力握紧手中刀剑,任由鲜血不断沿着刀剑滴落,他却恍若未觉跄踉着向前迈开步子。
随着他一步步走出林子,流淌鲜血逐渐止住,他手中刀剑在鲜血浸湿下,散发出诡异的光泽,同时那柄黑se断刀竟然渐渐变成,断裂的部分逐渐被弥补,弥补断裂的黑se刀刃与白亮的剑刃交相辉映。
裴子羽没有再继续踏空而立,而是站在山壁上凝视介之凡,看到介之凡一步步走来,身上气势也逐渐变得强横,尤其是看到那一黑一白的刀剑,他不禁猛地瞳孔一缩。
终于,介之凡走出了林子,来到山壁下面仰望裴子羽,伤口已经止住不再流血,手握黑刀和白剑散发出肃然杀意,蕴含道韵jing髓的锋芒气息毫不避讳释放出,直接向立在山壁上的裴子羽冲去。
锐利气息让裴子羽心头一惊,原本提起的怒意和战意顿时退却,这一刻裴子羽清楚感觉到介之凡那可怕战意,想到此前被破掉的护体光华,他心底顿时升起了惧意,越想心底退意就越是浓重。
终于,在看到介之凡已经来到山壁下,裴子羽没有再犹豫,伸手从腰间拿出一张符箓,手捏符箓口中念叨几句术语,低头对介之凡说:“介之凡,你果然是个天才,此战算是我败了,不过我们绝不会就此罢手,咱们后会有期。”
说时迟那时快,见到裴子羽手中符箓激发想要逃离,介之凡毫不留情,挥动手中刀剑凌空向裴子羽斩出,刀芒和剑芒交叠而至,“轰隆”一声将山壁轰击的碎石纷飞,尘埃落定却已经不见了裴子羽的身影。
对于裴子羽能够逃走,介之凡丝毫不以为意,缓步走到莫老和胡大牛身边,伸手将手中白剑递给莫老,可莫老却并没有去接,反倒说:“不用给我,白冰便送给你,经历此役我才明白自己已经老了。”
胡大牛支撑身体站起来,苦笑着说:“师兄,你终于明白了,不过这次事情怕是极为复杂,陈霸兴的死有些蹊跷,而这名天师道弟子出现,显然预示着北方对浅滩觊觎之心不死,恐怕北方人还有后手。”
“哎,怕是这浅滩之地动乱将起,天师道乃是北方大道宗门,可不比以前那些小宗小派,天师道的到来必然不会简单,我担心不单单天师道到来,恐怕还有其他北方大道宗门也会陆续出现。”
听到莫老如此说,胡大牛不禁心头一惊,想了想觉得莫老所说很有道理,也忍不住叹息道:“看起来这浅滩之地的安宁即将被打破,动乱将起,不知道这对浅滩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于莫老和胡大牛感叹,介之凡心情也变得沉重,仰头看着远处已经泛白的天空,想到一天一夜的连续大战,心里虽然对将起动乱有些担忧,但他心里没有丝毫退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