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背上还在流血伤口,介之凡扛着黑拳迅速冲出兴临城,急切之下也来不及选择路途,只能是大概辨别出方向,向着兴临城的南方发足狂奔。
浑浑噩噩间,也不知究竟跑了多久,只觉得脚步越来越沉,视野也渐渐模糊起来,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两个熟悉身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笑容,可笑容还没有完全在脸上展开,脚下一个跄踉扑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之凡,之凡,之凡……”一声声呼唤在耳边回荡,介之凡想要睁开眼睛,可不知为何眼皮仿佛被牢牢粘住,任凭他如何努力就是睁不开,耳边声声陌生却又熟悉的呼唤,让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忘记许久的词汇“母亲”。
感觉身体被一种温暖液体包裹住,伤口快速愈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他逐渐放弃心中jing惕,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份安宁之中,尽情享受着洞彻心灵的呼唤,以及那呼唤声中所蕴含的慈爱和温暖。
不知沉睡了多久,耳边那声声呼唤早已消失,周身那份温暖感也已经没有,意识渐渐清醒过来,便在将要睁开眼睛时,一阵悠扬笛声传来,清亮空灵的笛声悠扬顿挫,仿佛山间潺潺流水般流入心田滋润心灵。
在笛声中,介之凡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熟悉却又陌生的草屋,第一时间嗅到弥漫在屋子里的草药味,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屋里的各种与印象里相符的布置,顿时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下了床榻推开门走出草屋,看到屋外的景se,这才确定身处地方并非雾谷,不过循着笛声遥遥望去,还是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似乎发现了已经苏醒的介之凡,笛声突然戛然而止,而那熟悉的翩翩身影眨眼间便来到他的面前,颇有些嗔怪地说:“看来你还是没长记xing,伤还没有全好,就出来随便走动,真是不爱惜自己。”
嗔怪声将介之凡惊醒,恍然间看着面前熟悉的人,他有些不知所措,良久才尴尬地笑着说:“呵呵,玲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噗”看到介之凡脸上的尴尬之se,玲珑忍俊不禁地笑着说:“你还好意思说?你自不量力独闯兴临城,若不是我和爷爷恰好路过,怕是你即便没有被追兵追上,也已经沦为野兽妖物腹中食物了。”
听闻玲珑如此说,介之凡猛然想起了黑拳,有些急切地一把抓住玲珑手臂问:“对了,我师父呢?他没有事吧?”
被介之凡伸手抓住,玲珑脸se一怔,心灵深处流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不过很快她又压下心底的涟漪说:“你放心,爷爷已经在救治你师父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恢复。”
得到玲珑肯定的回答,介之凡不禁安下心来,猛然意识到自己还抓着对方手臂,颇有些尴尬笑着松开手。
便在松开玲珑手臂之后,独自揣摩手掌的时候,一份涟漪在介之凡心中激荡,和玲珑虽说仅仅是第二次见面,但与对方在一起那种轻松,使得他能够彻底放松心情,忘却纷争、忘却修炼,心底唯有安宁与祥和。
不知不觉间,反观本心的时才突然发现,玲珑身影已经深入心灵,成为能够让他心静的存在,甚至仅仅只是想到玲珑,他便能够彻底静下心来,从而能够更好的进行修炼,也能够更加清晰明了揣摩局势优劣。
看到介之凡双眼发直,怔怔看着自己,玲珑脸上浮现出羞涩,低下头娇嗔:“喂,你在看什么呢?难道人家脸上有花不成?你不知道,这样盯着女子看,是很不礼貌的吗?喂,喂,你听到没有?还在看。”
面对玲珑的娇嗔,介之凡心底却感到很是愉悦,仿佛被玲珑娇嗔也是件很不错的享受,能够让他暂时忘却纷争,能够彻底静下心来去享受安宁,这一刻,连他自己也不曾发现,他的心境在和玲珑嬉闹中发生着转变。
或许这份心境上转变,现在对介之凡来说没有多少好处,但却会在不久将来,给他的修炼带来诸多益处,“修心炼体”对于境界提升,以及道的领悟来说,心境才是至关重要决定能否突破的关键所在。
两人在草屋外嬉闹了一阵,彼此的心在不知不觉间贴近,一丝情感在两人心神中萌生,只是此时此刻,两人均都未曾向对方敞开心扉,没有做好去接纳对方心的准备,因而那层窗户纸始终也没有戳破。
“爷爷说,你如今的境界未稳,虽然你修炼‘杀阵破’强行突破,但你还没有真正体会到如今初窥境的真谛,爷爷说,其实初窥境并非悟道,关键在于‘窥’字上,而你如今便是连初窥都没有做到,仅仅看到一个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