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介之凡昏迷,魂游天外半年中,整个南部发生了不少变化,有些人来到南部这片浅滩,有些人则永远离开了这片浅滩,有些人欣喜欢乐不已,而有些人却处在痛苦的煎熬,陈靖轩和庞震霄ri子可谓极不好过。
张昱玄和裴子羽战败而回,本来专心致志闭关打算重振旗鼓,却不想还没等两人开始闭关,临海国大皇子和六皇子领着四名yin阳道弟子前来叫阵,虽说张昱玄依仗诸多手段胜了yin阳道弟子,但裴子羽却身受重伤。
为了给裴子羽疗伤,迫不得已之下张昱玄拿出师门大阵,将兴临城庇护起来,同时告诫陈靖轩和庞震霄轻易不要去招惹其他势力,仅仅龟缩在现有地盘里便好,一切都需要等他和裴子羽出关。
失去张昱玄和裴子羽两人背后支撑,陈靖轩和庞震霄自然是不敢再随意动兵,在张锐和汤靖发兵夺取南海周边城镇,陈靖轩和庞震霄也曾派出朝中大将镇守,但最终在张锐独树一帜的用兵之道,和汤靖强大阵兵攻势下,只能放任南部临海七、八座城池丢失。
与此同时,兴许是见到南海那边用兵陈靖轩无可奈何,原本龟缩在西部的大皇子和六皇子也相继起兵,两人结为同盟在yin阳道支持下,在一个月时间里连克兴临城西边数十座城池,眼看便已经直逼兴临城。
眼见刚刚得手江山将要失去,为了能够帮陈靖轩保住基业,也是为了能够保住一块落脚地,庞震霄主动请缨出战,在兴临城西边西岭关大破西部两位皇子联军,据守西岭关阻挡住西部联军进攻脚步。
站在皇城城头上,俯览下方略显破败的兴临城,想到往昔兴临城那份繁华,陈靖轩不禁扪心自问,究竟自己招来天师道,引发这场北方大大小小势力蓄谋已久的计划,究竟是对还是错?
若说后悔的话,陈靖轩这一刻心里的确有些后悔,可眼前的一切,即便他已经后悔,却也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哎,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场灾祸,终究还是会降临南方,即便不是因为我,兴许也会是如此结局。”
“呵呵,你这算是自我安慰呢?还是自欺欺人?”突然身后传来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让陈靖轩整个人为之一惊。
循着声音扭过头看去,但见yin影之中走出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看清楚来人的瞬间,陈靖轩眼睛里透出些许喜悦。
不过那点喜悦稍纵即逝,取而代之是破有些自嘲的冷笑:“呵呵,介之凡,其实这一切都是你逼迫所致,若不是你不受我控制,有野心勃勃,甚至连陈霸兴那老家伙都向你妥协,我也不会因为害怕你,而动用本不想动用的这招棋。”
听到陈靖轩冰冷的话语,迎上他那恨不得将自己杀死的眼神,介之凡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冷漠地说:“现在说那些已经没有意义,我来此本是想jing告张昱玄和裴子羽他们,可如今看起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陈靖轩倒是没有想到介之凡竟然如此冷漠,若不是眼前介之凡样子没有变化,而且语气和身上气息也没有太多变化,陈靖轩差点以为来人是假冒的。
经过半年执政临海国,陈靖轩也变得沉稳许多,虽然心底对介之凡气质上变化有些意外,可还是沉着地说:“你的确来晚了,如今天师道两位师兄都在闭关,你怕是见不到他们,至于jing告?我倒是可以代为转达。”
“呵呵,陈靖轩,你不用故作镇定,你若是真有资格转达,也不用在这里长吁短叹,更加不会连个近身可信任的人都没有,庞震霄被困在了西岭关,你现在的ri子怕是过得极为艰难吧?”
对于介之凡冷嘲热讽,直言不讳道出自己处境上的艰难,使得陈靖轩面se变得非常难看,恨不得冲上去与之拼命,可面对介之凡那双锐利深邃目光,以及对方身上若有若无杀意,他还是控制住了冲动。
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凝视介之凡说:“那么,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难道究竟是为了来嘲讽我吗?我知道,你介之凡如今也算是雄霸一方霸主,你若是想要攻占更多土地,大可以领兵来攻,若是相劝我归降?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看到陈靖轩已经气急败环,却又不得不压制住情绪的样子,介之凡不禁露出莞尔的笑意,不过很快又收敛起笑容,冷哼一声:“哼,张昱玄、裴子羽,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堂堂天师道弟子,何必藏头露尾?”
“咳咳咳……”伴着一阵急促咳嗽声,张昱玄与裴子羽并排从yin影处走出,师兄弟二人看向介之凡的眼神里均透着浓浓的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