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童一阵子苦思冥想,总算想出了办法,下了决心。事情也该入意,太阳还没露出眉毛和胡子,从地平线上,一直红到三竿。宇童高兴万分。急步走到爷爷床前轻声说道:“爷爷!爷爷!东天出现了火烧云。”
爷爷半思半想地说:“‘早晨火烧云,午后雨临门。’”
宇童笑着说:“爷爷走的慢,前不靠村后不着店,我们爷孙二人,就变成落汤鸡了。”
爷爷想了想说:“那就不要去放羊了。棚子下边还有些干草,先喂羊。有了时间,让你爸爸再准备些干草就是了。”
宇童见爷爷打破了自己的计划,心中着急。想了片刻说:“那可不成,干草喂完了,遇上连阴天怎么办?”
爷爷说:“‘车到山前自有路。’人不能在一件事情上困死。活人遇事就得灵活。”
宇童说:”囤内不能没有过夜之粮。没听人说,‘囤底省不如囤口省。’做事情就得见缝插针。趁没有下雨之前,还是让羊群到村庄附近吃点青草好。”宇童说着要走。
爷爷说:“你先去准备,我就起来。”听爷爷说要跟去放羊,宇童忙阻止说:“爷爷年迈,万一下了倾盆大雨,爷爷跑不……。我年纪小跑得快,一个人去,下了雨好应付。”
爷爷放心不下说:“不行,大雨来临,电闪雷鸣,狗叫羊跑,一个人顾不过来。”说着停了下又说:“反正我在家里也放心不下,还是与你一同去放羊为好。”
宇童心中有事,怕爷爷跟去。忙说:“不怕!不怕!大黑山羊领队,大黄狗保护。爷爷放心,定无差错。您老安心休息,拜!拜!”
宇童说着,迈腿要走。爷爷叮咛说:“‘人是铁饭是钢。’不要忘了带干粮。遇事要三思而后行。在野外生火,一定要小心翼翼。用过后,要熄灭。以免失火烧了山林和草原。”
宇童边走边回答说:“放心,爷爷说的话全刻在我心坎上。”
宇童慌里慌张,进厨房拿了两个馍馍,来到羊圈门前,老黄狗迎了过来。宇童这才想到,把黄狗吃的饭给忘了。转身回到厨房,又拿了两个谟谟。心想:“‘粗枝大叶,往往搞错。’”立身想了片刻,再没有东西可带。来到羊圈把门打开,唤了黄狗,赶着羊群高高兴兴上了路。
出了村,宇童赶着羊群,直朝东南方向奔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因为从来没有在爷爷面前说过谎,今日,谝了一次爷爷。
要去看不明飞来物,心里像,‘锅里的开水——沸腾了。’向四周看看,青山,绿草,甘露,红花,革外新鲜。阵阵微风拂面而过,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清爽。这时,宇童觉得,天下最美家乡的山,最甜家乡的水。
把羊群赶到一个草、水丰盛之处,停了下来。宇童走到黑山羊根前,弯下腰嘱咐说:“我有事要做。把羊**给你,不要带领它们乱跑。让大家吃饱吃好。”大黑山羊领会了主人的心意,向宇童晃了几下,它那乌黑发亮的短尾巴。
宇童又把老黄狗叫到根前,蹲下身子,两手捧着老黄狗的头说:“今天,爷爷没有来,我有事,只你自己保护羊群,要多加小心。”说着把带的干粮,从兜内掏了出来。放在老黄狗眼前地上“今天带的干粮全归你。”
黄狗没有摇头,也没有晃尾巴。两只眼睛直直地望着宇童,好像心情不安。宇童摸着黄狗的头说:“时间不会长久,我看上一眼就回来。”宇童说完,起身又摸了摸老黄狗的头,然后向东方走去。
老黄狗用担心的目光,一直望到宇童的身影,消失在小树丛中。
初离开羊群时,宇童浑身是劲。向前越走,心好像悬的越高,腿慢慢发起软来。不由己地,心里自问起来:“宇童害怕啦?怕就不要去,即然去,就不要怕。”说是那说,两条腿就是不听心脑的指挥,战战兢兢,哆哆嗦嗦。
宇童想打退堂鼓了,怕真的遇上妖邪。自己好歹都不怕,担心的是连累了爷爷,妈妈,爸爸。正往前走,停了脚步。心如乱麻,脚踏两只船,去吧,顾忌满腹。回去吧,又想去看个一清二楚。进退两难。想了一会,下了决心,“去!”。
穿过层层小树林,绕过两个小山包,涉过一条水沟,爬上小山坡,风咝咝作响。躲在一棵大树背面,侧身探头向远方一看,心中不由大吃一惊!“呀!好亮好大的一个银馒头。神仙真能,这吗大个东西,没有翅膀,也能在天空中飞。嗨!太美了,要是能到跟前,摸一摸,仔细看上一看多好。”
宇童看呆了。不敢靠近,更不想离去。这时,银馒头上突然开了个,一人高二尺多宽的小门。接着,从门内走出一个中年男子。身高五尺余,面目看不清,身上穿的衣服荧荧烁烁。
人刚出门,门就自动地关闭了。那人手中掂的不知是个啥玩意,来到地面,打开往背后一系,忽然,变成一个花朵模样。旋旋转转,慢慢轻轻,把人带到了空中。转眼间,消失得无有踪影。
宇童见到了新奇事,心甜似蜜,像只呆头鹅,看傻了眼。要不是怕暴露了自己,兴奋得,就要大喊大叫地跳起来。心想:“嗨!我以为神仙长得多俊奇呢,原来与人长的一模一样,最多大同小异。”
宇童心里想着,脚不由己的向前挪动。不小心,头碰上一个鸡蛋粗的树枝。恰巧树枝上有个,枯枝掉落时留下的寸长木柱,不偏不斜,正戳在宇童头顶,痛得两眼睛直冒火星。嗤牙裂嘴,两手抱着个脑袋,一屁股坐在地上。
高声不敢,低语哎呀咦哟了好几句。停一会不太痛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树枝撞头疑是鬼神的警告,胆战心惊,忧心忡忡。正要抬头去看,对面传来了叽叽哇哇说话声。宇童猫腰伸头一看,原来是个与自己年龄相近,身个偏高的男孩子。正朝这个方向走来,口中叽哩呱啦,不晓说些什吗。手在空中摇来晃去,宇童有点理会。心想:“神仙万能,长的也漂亮,讲话如蛙歌鸟叫可不好听。”
小孩朝着这个方向,一个劲打手势,宇童,‘仗二的和尚——摸不到头了。’朝左右仔细看看听听,一无人影二无声响。再看小孩,还在不停招手。宇童的心“嘣!嘣!”跳个不停。心想:“完了,可能是自已被人发现。”越思越想越怕,背靠着大树,身子一软,“吱溜!”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默想片刻,想:“千策万策,走为上策。”起身想跑,背后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宇童扭头一看,摆手的小孩,已经来到了跟前。面带笑容,不知嘴里唠叨些什么。
宇童一见,不知所措,呆若木鸡。迷瞪片时,口里一半肚里一半,嘟嘟囔囔地说:“我是放羊的,我可没有看到……。”
宇童说着抬脚就走,小孩伸手拦住宇童的去路,用手比划着说:“跑什么?我又不是吃人的狼。早看到你了,想抓你,如‘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神通广大吗。”宇童说:“你们神仙在人间,就如,‘羊群里立个骆驼——高人一等。’”
“‘青蛙跳井——不懂‘扑嗵’。’”小孩摇晃着脑袋说:“神仙?啥个样?”
“云里来雾里去。”宇童比划着说:“如气如烟,飘飘然然,来无影去无踪。”
“歪门斜道?”小孩问。
“不!”宇童说:“是技高一筹。”
“我可是有骨头有肉的血性男儿。”小孩说着把一只胳膊,伸到宇童眼前。“不信,你用手摸一摸。”
宇童说:“怕你用的是‘障眼法。”
“一个人,不相信人,怎能让人相信自己。”小孩说:“—不必顾忌,躲躲藏藏。瞧你吓得,如‘鸭子走路——摇摇晃晃。’”
宇童心想:“我怕的差一点,‘板凳倒立——四腿朝天。’”低着头,心慌意乱说:“‘我跟乌龟学一技,该缩头时便缩头。’”
小孩笑着说:“咱们二人是,‘狗咬狼——两怕。我与你一样,都是人。”
“闭上眼睛作报告——瞎说。”宇童晃了晃头说:“我不信。”
宇童初看到小孩时,离得太远,看不清。离近了,又不敢正眼去看。现在,小孩面对面立在眼前,举目一看,大吃一惊,“呀!长得真俊,瞧!眉似青山,眼睛像夜空的星星,脸蛋不团也不长,脸皮嫩得像二层鸡蛋皮,涂了点红。怪不得人说俊如天仙,在我们人间,十里八村可找不到这样俊的人儿。……。”
小孩被宇童看得不好意思。面红耳赤地说:“瞧你,两只眼睛盯着人看,看得人,心发毛脸发烧。”
宇童虽然没有听懂对方讲的话,小孩的温和模样,从表情上看出,忠实友好。便吞吞吐吐地说:“我,我……。”
“我什吗呀?”小孩见宇童心里还在害怕,追问着说:“你是人,我也是人,有啥可怕的?”
宇童装了装胆量,伸出大母指夸讲说:“你长得真漂亮。”
小孩没有听懂宇童的话。用手比划着说:“你讲的话,我没听懂。”
宇童学着小孩比比划划说:“我说你眉清目秀,肤如洁玉,个儿不高不矮,身体不胖也不瘦,十分肖俊。”
这一回小孩从宇童的手势和表情中,断断续续懂了一部分,愉快地说:“你一对活灵灵的大眼,圆胖脸,黄皮肤。在我的心目中,你有东日的朝气,西山松柏的瑞气,文质彬彬的书生秀气。太阳光了。”说着向宇童身上扫了一眼,“你身上着的衣裳,脚上穿的鞋都好看,……。”
宇童谦虚地说:“我家是,蓬门荜户,箪食瓢饮。”
“我明白了。”小孩说:“住的房舍简陋,吃的粗茶淡饭。这是安贫乐道。也就是说,自食其力。‘鼻涕流到嘴里——自己吃自己的。’”
小孩说着,两眼不住望着宇童的穿着。宇童介绍说:“衣服是妈妈养蚕,抽丝,织布做成的。鞋,是妈妈在灯下,用手一针一线做成的,叫千层底。实际没有一千层。”
小孩说:“妈妈的爱是永恒的爱,妈妈温暖的心是永恒的温。”
宇童说:“小羊羔吃奶先跪下,乌鸦百日报娘恩。叫‘反哺’,……。”“反哺?”小孩不解问:“什么反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