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就算是憋屈,他又能如何呢?
要兰宾言放弃嗣君这个位置吗?
拱手让人,他再也不会憋屈,但他怎么舍得交出这样大的权柄!
尝过嗣君那受人敬重的滋味,就会忍不住肖想少主与家主的风光。
兰宾言很快说服自己,或许商六甲和唐承念并没有恶意。
当着自己的面,羊爵都敢怠慢他们,何况是路上,自己不在的时候呢?
商六甲没了灵力,一定饱受欺压,公子傲气,不与奴一般计较,自然直接找他这个主人的麻烦!
不错不错,定是如此!
商六甲也是氏族公子,怎么会那么没规矩?
“羊爵!”
兰宾言陡然冷眼叫了羊爵的名字。
羊爵还没回神,但犬侯可一直看着这边的动静呢。见兰宾言叫羊爵,他毫不犹豫地把羊爵从一群化形妖里推了出来。
“主人!”它几乎是将羊爵押送到兰宾言面前,那态度就是——任凭发落。
当然不是发落犬侯,它是等着看羊爵的笑话呢!
兰宾言咳嗽一声,犬侯赶紧将羊爵转了个方向,推到商六甲的面前,做完这一切,就恭恭敬敬地退回到兰宾言身后。
“商公子,我看您似乎对在下这个属下很不满意,想必这一路来,它一直都对您十分失礼吧?”兰宾言朝商六甲一拱手,继续说道。“是我管教无方,既然如此,自然不能够让您一直忍着委屈。这样吧,我今日,便为您出一口气!”
说完这句话,在所有人,所有妖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兰宾言忽然从自己的须弥戒之中拿出了武器,一柄刀。陡然斩下了羊爵的头颅!
哪怕是犬侯,一脸得意的笑容,也全都凝固在了脸上。
他是想看羊爵的笑话。可他不是想看羊爵死啊!
就连唐承念,也呆住了。
商六甲却没有,他十分冷漠地看着羊爵的无头尸|体摔倒在地,自己却开始思索兰宾言这一狠招的用意。
恐怕。他这是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呢。
只不过。当着他的面先斩后奏,竟然还想硬逼他欠下这个人情?商六甲不得不说,兰宾言打了个好算盘,但这也只能是个好算盘罢了。在场的人,除了兰宾言自己的血契妖,就只有商六甲和唐承念了,这里欠下一个所谓的人情,只要他与唐承念不认。兰宾言有什么办法?他有证人吗?血契妖只能服从主人的命令,它们不可能为自己的主人作证。
所以。这是个好算盘,却也是个大昏招。
兰宾言大概根本没想到,这个昏招,反而会更得罪他吧?
不过商六甲也不在乎。
他可忘记,自己来这晨光岛的目的。他之所以愿意跟着羊爵来此,不就是想要搞清楚究竟是那么大胆,居然敢设局布下陷阱来害他。虽然羊爵后来来了,又说这是请,可是,他当谁是傻子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任何一个头脑清楚的人都不会对想出这种手段的人有好感,兰宾言还自以为结交?摆明就是故意结仇!
现在,他既然已经知道了羊爵就是幕后之人,他自然不会再有顾忌。
竟然敢逼迫他送人情?
那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兰宾言并未察觉到商六甲的神色变了,他依旧拿斩羊爵来邀功。
“如何?商公子可觉得出了一口气?”
“血契妖有什么脑子?”哪怕在场一大批“人”全是血契妖,商六甲也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它的所作所为,全是僵化的,它只懂得遵循主人的命令。你就是这羊爵的主人,它对我无礼,难道不是因为你本来就不够尊重我吗?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这是撕破脸皮了呀?
商六甲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没有和唐承念商量,她不禁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商六甲递给她一个眼神,教她稍安勿躁。
唐承念懂了,便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他身后,安心看戏。
兰宾言果然被商六甲的质问给问懵了。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商六甲要这样说?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令商六甲不满吗?
可他怎么会是羊爵那样不长心眼的?
“商公子,你误会了。”兰宾言也是兰陵氏族里的嗣君,虽然最近过的日子不怎么舒服,可他身份摆在那里,也有傲气。虽然因为想与商六甲交好,借助他的力量,所以愿意低声下气,可是,兰宾言也没有克制自己的语气,即便是道歉,也显得有些急躁,更没有方才演绎得极好的敬重。
“我没误会什么,你自导自演,不过想要我欠你一个人情罢了。”商六甲果断且无情地直接击碎了兰宾言的妄想,“如今我就能回答你,不可能。”
“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