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肃的言辞和神态,路远看见了也就当空气,强大的敌人都已经解决了,还会怕这些个阿猫阿狗?
落座,行酒,酒至一半,忽见一将胯住七尺青锋,自侧门入,身后甲士千余人,闯进门来,注目视之,正是吕布。
与此同时,董卓按剑而起,遍视百官,曰:“当今主上,暗弱无能,枉为汉帝,不可以奉先祖宗庙,吾欲行伊伊,霍光之事,废帝为弘农王,立陈留王为帝,掌治天下,有不从者,斩!”
一言出,众座皆惊,当今皇帝上位以来,未有大错,行事准则,均符帝规,无端废立,是为天下人所不容。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个道理,但一个个望着董卓腰间那柄剑以及威武的吕布,又不由得都闭了嘴。路远面上严肃,不说一言,心中却在腹诽这些大臣的懦弱,也难怪东汉会亡,其实若不是自己现在还挂着董卓的大旗,路远真想一凳子砸过去了。
不在洛阳不知道,实际上汉帝还是办了不少好事的,至少上位以后减了赋税,赦了无辜之人,更有开仓赈济,体恤民情,站在百姓的角度上,路远觉得这样的君主还是不错的,就算站在大臣的角度上,君主没犯错,臣子哪来的资格去罢免?
正在众人惶惶之时,却终于有一义愤填膺之人坐不住了。
“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
皇上即位才几个月,又没大错,你竟然想废长子,立庶子,这不是要谋反吗?
这倒真是句大实话,路远一看,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中军校尉袁绍。
四世三公,袁家对朝廷的感情还是深厚的,此刻自然是看不下去,奋勇而起。
出头鸟不好当,袁绍这一起身,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声援自己,心里顿时暗骂一声,但站都站起来了,怎么说也不能怂了场子。
听到袁绍的话语,董卓自是大怒:“天下事在我,我今为之,谁敢不从!汝之视我之剑不利否?”
董卓已经开始威胁了,要不顺从我,要不死,你自己选吧。
袁绍此刻也是赶鸭子上架,一条路走到黑的打算了,怒气一冲,管他三七二十一,就你会拔剑?我也有剑好不好!
“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眼看剑拔弩张,两人就要在酒宴上动起手来。
“大事未定,袁本初四世三公,不可妄杀。”
正紧张之际,还是李儒站了出来,对着董卓耳语了一句,这才将董卓的暴脾气卸了,另一边,众官也是拉住袁绍,劝其息怒。
“哼,教吾逆汉助贼,实难为办,诸公且商,本初告辞!”
袁绍冷哼一声,青锋入鞘,也不顾吕布及其甲士,一甩袖袍,飞马投冀州去了。
路远看着袁绍离开的背影,摩挲着下巴,心中渐渐升起了一条计策。
袁绍既走,董卓再言废立之事,群臣皆恐,无人敢不从,皆愿听从董卓安排。
宴毕,百官皆退,唯数人尚留,董卓问于侍中周毖,校尉伍琼:“袁绍此去如何?”
周毖曰劝董卓,袁绍此去愤愤,若逼急了,必然是个变数,且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倘若让他收了英杰,聚了豪众,对董卓也是个巨大的挑战,倒不如假借帝名,加一太守,以安其心。
伍琼也说,袁绍喜欢用谋略却优柔寡断,倒不如就给他一郡守,还可以收拢民心。
董卓听罢,觉得很有道理,便请人起草诏书,欲拜袁绍为渤海太守。
诏书写毕,董卓问何人可去发诏,台下立刻转出一人。
“如不弃,某当愿往。”
董卓定睛一看,正是右中郎将,护驾将军路远。
路土豪单膝跪地,对着董卓一抱拳,他心中早已有了定计,就等着这接这诏书呢。
看到路远愿意接这差事,董卓自然大喜,前有权剑锻造之功,后又说得吕布来降,路远在董卓心中的地位早已稳固,随即便遣路远持诏去了。
路远御马驰骋百余里,便将马寄于一山野农庄内,自己展开天元火雷诀,直奔渤海而去,难得出来一趟,路土豪可有着自己的打算。
在路远奔驰的这段时间内,洛阳城内已经发生了数件大事,旧帝被废,陈留即位,数位大臣,舍生取义,刺杀董卓不成,均成泉下亡魂。
当路远到渤海,发完诏书之时,正值新帝上位,董卓残暴之刻,诏毕,袁绍怒目路远曰:“董卓专权,残暴无道,君为护驾将军,何故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耶?”
路远苦笑,您先别激动撒。
“实不相瞒,在下自荐,持诏而来,即为与公共商此事。”
路远拉近袁绍,低声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