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是小辈们鲁莽了,还望仙子和楚道友莫要介意,”聂星海端起面前的酒杯,看向夏青衣和楚天,
楚天面色平常,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和聂星海碰了碰,但却沒有喝,而是握在了手中,
至于夏青衣,则只是微微欠了欠身,这一次,连话都沒有多说,
“之前聂某听吴长老提及青霖宗的小师叔神通惊人,却沒有想到是楚道友,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聂某很想和楚道友结个善缘,”聂星海不以为意地笑道,一口喝干了杯中酒,
“青霖宗乃一阶小宗门,能蒙六阶主宗垂青,楚某感激不尽,”楚天面色平静,手中的酒杯轻轻放下,沒有表态,也沒有拒绝,回答得滴水不漏,
夏青衣心中暗赞,能够在六阶主宗长老的垂青下,不动声色,此人心智,的确比起同龄之人要坚韧许多,
聂星海心中暗叹一声,也沒有继续在这个话題上作更多的纠缠,只是和楚天慢慢地开始把酒论道,暗中观察楚天的反应,同时,心中也在不断猜测楚天和夏青衣的真正关系,
两人相互交谈之间,那一旁听了许久的吴清风却是渐渐地露出了一丝不耐,咳嗽一声,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着楚天道:“楚道友,吴某向來不喜欢绕弯子,实不相瞒,从你进入这虚灵谷中起,我们便盯上你了,”
此话一出,聂星海面色略微有些尴尬,瞪了那吴清风一眼,却终究沒有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叹了口气,
虽然自己是六阶主宗长老,吴清风是四阶开阳宗的长老,两人身份,差了许多,但开阳宗是依附着天罡门的宗门势力,吴清风却是他唯一的师弟,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用宗门阶层來区分,
楚天身旁的夏青衣,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却是面色一寒,
唯有楚天依然面色不变,淡淡开口道:“我知道,”
话音落下,聂星海面色越发尴尬,至于夏青衣,眼中闪过一丝奇异光芒,那面上的寒霜,突然间就烟消云散,
反倒是那吴清风,只是略微一怔,就恢复了平静,也不管那么多,继续道:“既然楚道友已经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省的老夫费些口舌來解释,今日我等将你请來,只是想问问你,可否愿意加入我开阳宗,成为我开阳宗的供奉长老,从此,一起为天罡门效力,”
说到这里,吴清风下意识地朝着聂星海看去,后者苦笑一声,点了点头,
看到聂星海点头,吴清风一口干掉杯中酒,继续道:“若你同意,我开阳宗必定好生对待,青霖宗也将会的更多的资源和好处,当然,你若不同意,也沒什么,今日之后,你我三人也算是相识一场,我辈修士最讲究一个机缘,就当是朋友,”
一直等到吴清风说完,楚天都沒有任何表示,他脸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变化,
只是,他的心里,却如滔天巨浪一般,开始翻腾起來,
聂星海看到楚天的神情,苦笑一声,道:“聂某之前看楚道友并沒有太大的兴趣,本想此事不急,等谷内交易结束之后再谈也不迟,却忘记了我这师弟的脾气,乍一看去仙风道骨,其实性子却是最急不过,不过,适才他所说,也俱都是真心,开阳宗乃我天罡门在四阶的势力分支,而我天罡门,又是为凌云宗效力,楚道友和仙子既然是朋友,想必也不应拒绝此番好意,若是成为了开阳宗的供奉长老,那么以后一切灵草丹药,稀珍材质,都能够从开阳宗获取,道友所做之事,只需维护开阳宗在四阶宗门之中的尊严和利益,”
聂星海此番话说得极为明白,连夏青衣都有些为楚天动心,毕竟,她心中还是极愿和楚天成为同一渊源的宗门体系之中,
但楚天却仍然沉默,吴清风还要继续说什么,却被聂星海眼神示意劝阻下來,
过了许久,楚天方才端起手中的酒杯,朝着两人微微示意,道:“此事虽好,但在下还需要时间考虑,这样吧,就如之前聂前辈所说,待此间交易结束前,在下一定会给出一个结果,”
聂星海哈哈一笑,拉着吴清风端起酒杯,点头道:“应当如此,楚道友心智坚韧,让聂某好生佩服,若是你此刻答应,聂某倒会有些失望,那我等就敬候道友佳音,”
说完,和楚天手中酒杯轻轻一碰,一口喝干,
这一次,楚天倒沒有矫情,也是喝光杯中酒,和夏青衣一同离去,
一直到两人进入交易石殿中,被其上特殊材质阻止识念继续探入,那吴清风神色立刻便凝重起來,全然沒有刚才那种急性子的爽直样子,
“此人修为,的确如李青山所说,颇为古怪,在他身上,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灵气波动,”他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一口喝掉,
“不仅修为古怪,而且心智也是颇为了得,出手狠辣果断,性子坚韧,不受丝毫诱惑,再加上和夏青衣走得如此近,不可小觑啊,”聂星海沉默片刻,沉声说道,
这时,之前夏青衣时不时扫过的画舫角落,赫然出现了一个光圈,光圈中,一个儒雅如书生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样子干净,颇为出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