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和尚身上穿着黄色的僧衣,而那位年轻的和尚穿着的却是一件白色的僧衣,从相貌来看,只是个极好看的小和尚而已。
一位桃花眼,一身素白袈裟,双眸微垂,念着经,看上去极其的虔诚和悲悯。
周遭恁般的喧嚣声语似乎完全没有触动到他。
换句话说,似乎他并不是处于这样比闹事还喧嚣的所在,而是静处于幽林深谷,空旷野原。
周遭的一切他完全不为所动,也不参与,他应该便是这群和尚中坐镇的那一位。
也就在这时,莫青发现,在这群和尚和散修们之间,竟然有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隔膜把两群人分割开来。
“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就是!”
......
那隔膜,散修们看不到,却能感觉到被挡住了,都过不去,难怪只能和堵在口子上的和尚们争论。
有人吼道:“让让,几位城主到了!”
紧接着,拥挤着的散修往两边挤着让开。
七八个高阶修士被簇拥着往走这边走来,很快就到了关口。
其实关口的和尚们人并不多,只有十来个的样子,但因着那层隔膜,散修们都进不去。
这七八个高阶修士明显都是元婴期以上,其中竟然有一位是莫青的熟人,无欢城留守的那个严大安。
“我是石头城的城主石根茅,其余各位是现下生佛界各城的城主,请问,这位师傅怎么称呼?”带头的那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左右,国字脸,慈眉善目,但是脸上的一道疤有些破坏他脸上的和善。
那带头的修士石根茅显然是对和尚们身后那位年轻的和尚说话。
那年轻的和尚低垂的眼眸撩开,眸光一闪,手势轻轻一挥,挡在他身前的三个和尚似乎感知到,立即便让了开来,那年轻的和尚走上前来,朝众位修士念了一句佛号,施礼道:“贫僧无悲!各位施主请回吧!”
“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吧,无悲大师,这契月城遗境是生佛界的,我们生佛界的所有人自然都该有一份,无悲大师凭什么赶我们走呢!”那带头的石根茅理论道。
他们一行人并没有料到这次的遗境之行在口子上便被堵住,自从生佛界浩劫以来,整个生佛界的环境气候灵气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凡人生存不易,他们修仙者的日子也很有些难过,当然也不是没有机缘,比如灵气比先前更多更充溢,但是与此同时的是魔气和妖气也肆意滋长。
“这里是我们大佛寺护法尊者的遗迹,各位请回吧!”无悲和尚语调无起无浮,很是平缓,也似乎并不在意,仿佛眼前的所有人都不存在,他正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这怎么行,这里自古以来,便是三百年一开启,何曾听说过这里是大佛寺什么尊者的遗境,和尚们说这话太不要脸了吧!”旁边立即便有修士嚷道。
“这......”石茅根抿了抿唇和其他几位城主交换了一下颜色,石茅根继续说道:“这遗境之内我先祖便曾经进去过,大师怎么能突然就说这里是大佛寺护法尊者的遗境。”
他这话一出口,便立即又人说道:“是啊,我老奶奶也曾进去过。我老奶奶可不是和尚,也不曾是尼姑。”
“不错,我女婿的爷爷也曾进去过。”
......
石茅根再次看向无悲说道:“大师,如今大佛寺遭受了不小的浩劫,我们也知道大佛寺损失不少,但是这样拦住我们现在生佛界这仅存的大能遗境,瞒占......是否太过分了。”
无悲身边的几个和尚眼看急了,其中一个呛声道:“我们修佛者不打逛语,怎么可能欺骗你们,瞒占此处!”
“切,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你们大佛寺做了背离天道的坏事,被天道罚了,连累了整个生佛界。”旁边立即有散修跟着呛声。
无悲出声了,还是那浅淡的声音:“众位施主说提到的那些人的确是进去过,不过进去那些都是本寺的在家居士,他们自然算是外本寺的弟子跟着进去也很寻常。”
而这时,一直安静着依偎在莫青怀中的小狐狸,眸中闪了闪。
而离此处约莫几百里远的大佛寺所在山巅之处,一群身形可疑的人在废墟中鬼鬼祟祟的行进......
“到了,便是这里!”这些人大都是粗看是人类,细看便会觉得很有些不同,头上有角的,身后露了尾巴的,脸上还没化形完全的,七八个,为首的那个倒是完全的一副人类的模样。
“便是这里?!”为首的那个人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才把目光投向现在的所在。
这时坍塌了一半的大殿,从中间便延伸到黑洞,碎石遍地,梁柱好几根都垮塌着,甚至一根梁柱伸向着黑洞,还断了一半。
“就是这里,长老您看那边!”一个鼻子上还有着白毛的家伙朝殿堂上最上首的位置指了指,那处有着垮塌的一条横梁挡着,不仔细,并不会发现蹊跷。
那长老立即闪身过去,绕开横梁,横梁前正是一个祭台,垮塌了一半。
那长老唇抿了抿,朝身后一挥道:“那再等半个时辰,我们便开始炸吧!”
而这时,契月城附近那遗境所在,散修们和和尚们还在争论着,而这时又来了不少的和尚,人数相当之多,似乎是整个大佛寺残存的和尚们倾巢出动。
看着那些和尚,并没有从他们这边,仿佛是从那无悲和尚身后的空地里突然出现似的,一个个排队进入那入口。
所有人都发现了那层无形在散修们和和尚们之间的隔阂。
很显然,和尚们设置了传送阵,而传送阵的入口处便在无悲和尚他们那一边。
散修们哪里肯让呢,争论已经没用了,
时间已经到了午时,外面的散修统统都没进去,而外面的散修汇聚在这里,没有数百万,也有数十万,若是再不放开,他们这些散修很多都进不去了。
为首的有些修士已经不耐的朝那隔膜攻击起来。因着人太多太拥挤,便有误伤到的。
而这时,里面的和尚除了无悲,其他和尚都已经进去了。
只剩下无悲一个人立再那层无形的阻隔另一头,垂眸念着佛经,这一头的喧闹似乎完全没有惊扰到他。
也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吼道:“啊,打破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