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10师痛殴小泽联队,最终一口气将五千多日军士兵送进了靖国神社或者俘虏营的时候,掘井师团仍然在快速挺进,大有不死不休的势头。
多田骑兵联队全军覆没的悲剧激怒了掘井师团,他们在宋家集一线扑空之后越发的愤怒,不管不顾地咬着第12军的断后部队猛追,试图跟第12军决战,洗雪多田骑兵联队被灭的耻辱。而黄克成将军也没有让日军失望,他让第12军主力迅速跟日军脱离接触,自己指挥第11师第31团灵活机动,且战且退,跟日军展开惨烈的厮杀。清一式自动火器,而且拥有大量大口径迫击炮,更拥有大批身经百战的老兵的第31团爆发出恐怖的战斗力,他们总是能够在局部战斗中形成压倒性火力优势,以疯狂的扫射和冰雹般的投弹迅速摧垮对手,日军惊叹:“论火力,我们一个联队都拼不过他们一个营!”而一些参加过太平洋战争的老兵也被打得心惊肉跳,连声说:“没见过这么猛的火力!就算是跟美军打也没有见过这么猛的火力!”
第31团一般都是打伏击,以营为单位呈v形布置,将定向地雷布设在公路边,将日军车队放进伏击圈后就让神枪手用85式狙击步枪朝汽车驾驶员开火,从倒数第一辆开始,逐个点名,等到日军反应过来,整个车队差不多有一半的汽车被打瘫了。当日军跳下汽车准备迎战的时候,他们就引爆定向地雷,铁扫把似的扫过去的钢珠将日军的身体连同车身一起打得稀巴烂,接着轻重机枪同时开火,将弹雨拨向日军,钢芯子弹可以很轻松的击穿车身,将里面的人打死,火箭筒和无后坐力炮则朝被打瘫的汽车开火,将汽车连同躲在汽车底下拼命射击的人一起炸上半空。再加上迫击炮、冲锋枪和自动步枪,编织出没有一丝空隙的死亡火力网,日军一旦踏入陷阱,就很难再有人能活着逃出来了。日军惊愕地发现,以前他们一个大队就能在游击区横着走,现在再以大队规模的兵力向第12军的阵地发动猛攻,纯粹就是送菜!
数日恶战下来,掘井师团损失空前的惨重,足有几百名日军被送回了老家,更有相当数量的日军这辈子只能以轮椅和拐杖为伍了————都是那些该死的反步兵地雷干的好事。跟神出鬼没、侵略如火的第31团相比,那无处不在、可探测性极低的反步兵地雷更让日军心惊肉跳,尤其是72式反步兵地雷,这玩意儿的外壳是用高强度塑料造的,探雷器根本就探不到,等到日军士兵发现有地雷的时候基本上脚已经踩到上面去了。72式反步兵地雷杀伤力不强,一般不会直接把人炸死,但是会叼掉人的一只脚掌,踩上了就得离场。这些该死的地雷每天都在为日本的残疾人大军输送着新鲜血液,毫无疑问,对于经济早已崩溃的日本来说,这么多丧失了劳动能力的伤兵是一个极其沉重的负担。
掘井二郎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根本就不管部队的伤亡情况了,亲自带着一个联队不顾一切地猛追!整个师团在运河水网地带横冲直撞,密布的河道和无处不在的地雷让他们疲惫不堪,抓不住敌人反倒被敌人打得死伤累累的挫败感让他们发狂,每到一地他们便大肆屠戮百姓以发泄心中的怒火,以宋家集为中心,方圆数十里都是腥风血雨。而日军的暴行又反过来激怒了第12军,使得第12军以更加狠辣的战术不停地攻击他们,报复与反报复都在不断升级,战斗越来越残酷,也越来越情绪化。
第31团以其无以伦比的拉仇恨能力和风骚的走位牵着掘井师团在运河水网地带狂绕圈子,第11师和第23师以及第6炮兵旅则早早就跳到了外围,布置在两翼,呈八字阵型展开,引而不发。本来不管是粟峪还是黄克成都没想过跟掘井师团决战,能敲掉多田骑兵联队,再零敲碎打搞掉几百追兵他们就心满意足了,但是掘井师团这咄咄逼人的态度和对老百姓残酷的屠杀激怒了他们,他们准备给掘井师团一点颜色看看。
粟峪仔细研究了敌情之后,提出一个非常大胆的计划:将敌军放到运河水网的最核心地带————宁安县附近,然后采取大迂回战术将掘井师团包围,从四面八方发动最猛烈的进攻,一举吃掉这个师团!这个计划把黄克成吓了一跳,不得不提醒老战友:“你这样也太冒险了!我们从来没有跟日军一个师团决战过的经验,整个军都扔进去,很容易……”
粟峪很冷静:“很容易跟日军打成胶着,甚至被击败,是吗?这些危险当然是存在的,但是你不觉得这是磨练我军战斗力的最佳时机吗?再说,掘井师团已经疯了,不给他们一点厉害尝尝他们是绝对不会罢手的,我们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耗下去!”他盯着地图,冷笑:“宁安县一带地势平坦、开阔,地面也干燥,很适合大兵团展开,如果我军在那里放一两个团,日军必定恶狠狠的扑过来猛烈进攻,试图挽回颜面。但是这是一块死地,被大运河分割开来,一旦后方的桥梁和浮桥被摧毁,进入这里的部队便孤立无援了,就算能逃回运河,也得被扒掉一层皮!”
黄克成沉默良久,问:“我们拿什么去摧毁鬼子后方的桥梁和浮桥?那些桥梁和浮桥离后方足有三十多公里,鬼子重兵防守,穿插部队根本就穿插不过去!”
粟峪说:“用常规的办法当然没有办法绕过鬼子重兵防守的区域插到他们后方去摧毁桥梁,但是……我们手里有一张王牌,而鬼子对它一无所知,运用得好的话,足够让鬼子栽个大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