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们华兴在浔阳还有一个厂子,我准备把华兴的总部搬到浔阳去,现在正在收拾行装。”付新淡淡地回答道。
游关山对自己前几天的傲慢、冷漠和无礼感到有些愧疚,现在又是有求于人,因此并不敢对付新这幅爱理不理的样子有不满,只好陪笑道:“哦,付厂长果然英雄了得,是我目光短浅、井底之蛙了!”
付新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边拿着资料,一边指着会客的茶几和椅子对游关山说道:“游老爷子,您请坐!”
游关山拉着自己东张西望的孙子坐下,看到他们坐下,付新装作不知的开口问道:“游老爷子,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游老头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付厂长,不……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想问,您哪天跟我说的,是真的吗?外面真得大变了吗?”
付新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游老爷子,你来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注意你在路上遇到的人的表情。就比如我们厂,工人们是不是洋溢着欢喜,乐观向上的表情?跟以前的人,有没有区别?”
这游老头不是笨蛋,回想起出来的时候所遇到的那么些人,不管是在地里劳作的农民,还是如今在这工厂里劳作的工人,每个人都激情洋溢,干劲十足。在想到那个年代时,人们脸上死气沉沉,没有干劲,父子猜忌,表情呆滞的样子,两者相对比,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
想到这些,游老头立即站了起来,矮着身子朝付新说道:“付厂长,谢谢您帮我解惑。”
付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没事儿,这个只要稍微有点心,都可以看出来。您不也是在我的提醒之下,就明白了吗?”
付新心底对这游老头还是有些不忿的,他这句话,既有恭维,也有暗讽。嘲讽这游老头人太笨,这都看不出来!
付新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又问道:“游老爷子,你来找我,肯定不止这么点事儿吧?”
游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付厂长。我想求您帮我们一家洗脱冤屈,作为回报,如果您不嫌弃我这一老骨头没用的话,我就跟着您讨生活了!”
付新心中一喜,不过脸上却是眉头一皱,然后说道:“让我想想……”
过了一会儿,付新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再拖下去,这游老头就不是期待的目光,而是失望的目光,于是说道:“好吧!我尽量帮您办到,但是,我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做到,七八成的把握吧!毕竟,政府那边办这种事情,是需要讲究证据的!”
游关山一听付新有七八成的把握,高兴坏了,如果不是为了洗脱身上的冤屈,他才不会出来。之间他欢喜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付厂长,太感谢您了!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太为难,我这一次出来,也是准备了一些证据的,佳俊,把你的背的包拿过来。”
游佳俊一听,立即将背在身前的包递到了游关山的手中,游关山接过之后,立即交到付新的面前,说道:“付厂长,这就是我收集的证据。”
付新并没有打开来看,而是叮嘱道:“游老爷子,这个你自己收好就是,到时候会有政府的工作人员来向您要的,您放到我这里,我现在这里好多东西要搬到浔阳去,我怕我不小心给搞丢了,那就麻烦了!”
游老头想了想,觉着付新说得有理,也就没有矫情,重新把包裹递给了游佳俊,并叮嘱他,一定要背好,千万不能弄丢。游佳俊可能也知道这个包裹的重要性,郑重地背在了自己的身前,双手紧紧地捂在上面。
付新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陆璇,然后没有再去整理,而是对游关山问道:“游老爷子,不知道您是愿意留在这里好,还是跟我们一起搬到浔阳去?”
这游关山是金属材料学方面的专家,付新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如何安置他,只好征询他本人的意见了。
游关山并没有立即做出选择,而是问道:“付厂长,我想问您,我家里想洗脱冤屈,是在这边办更容易呢,还是在浔阳办更容易呢?”
付新知道这游关山什么意思,不就是想问自己哪边在政府的势力更大,对于他家洗脱冤屈更容易吗?
付新没有隐瞒,直接说道:“都差不多吧!游老爷子,实话跟您说,这边呢,宜城市的市长是我一个世叔,跟我家关系非常好,跟自己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找他办肯定好!浔阳呢,代市长是我爹,不过我先声明,我爹是新官上任,这个您自己考虑!”
“再怎么好能好过自己的爹?”游关山如是想道,然后做出决定,对付新说道:“我还是跟您去浔阳吧!”
付新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然后对陆璇说道:“陆璇,你去拿一张职工登记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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