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施宝根是他的亲爹,他想为亲爹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这事的确不能拦,若是真拦了,他日施远川再到外人面前哭诉他爹是被人害死的,闹着讨要说话,他们可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反应过来后陈氏心里一阵庆幸,向施静宜连连道谢:“还是静姐儿想的周全,要不然我可得后悔死了。”
她扭头看看施宝柱,叹口气道:“依我看咱们就按静姐儿说的,不管这烂事了,让他们几个随便闹吧。哎,就是可怜了我家峰哥儿,要平白无故地受人耻笑。”
“大伯娘,其实你这些想法都是自找麻烦。”
陈氏苦哈哈地看着她,“静姐儿,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施家早就分家了,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两个老的归二房管,你们这趟过来就是为了给兄弟办丧事,别的事情跟你们有关系吗?如果施贵平真的犯了罪被关起来,王氏又一心跟着施远川过,你们连养老的事情都不用操心了,不挺好的吗?”
被施静宜这么一解释,陈氏忽然觉得王氏报官倒是件好事,转忧为喜道:“你说得有道理,宝柱,我们赶紧回去收拾下行李,明早就会镇上,不管他们这破事了!”
施宝柱有点不太乐意,“那毕竟是我爹娘,就这么不管了……”
陈氏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都啥时候还爹娘?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赶紧跟我回家收拾东西去!妹子、静姐儿,我们就先走了。”
施静宜看着两人的背影笑了一声,还好施宝柱娶了个泼辣的媳妇,要不然他们一家还真不过上好日子。
一转头,郑氏还板着脸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都不带眨的。
施静宜拍了下她的肩膀,“娘,你在想什么呢?”
郑氏顿时回过神来,摆了下手道:“我这不是被吓到了吗?谁能想到施贵平是这样的人啊。行了,不说他们了,回去盛饭吧。”
施雪宜也在另一边向她挥手,“二姐,你快来看看我打扮过的雪人好不好看!”
施静宜一扭头,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浓妆艳抹”版的雪人。
大红色的棉袄配上绿油油的帽子已经够诡异了,她还要给雪人画上了紫色的眼睛,中毒般的腮红和比辣椒还红的嘴唇。
施雪宜叉着腰,一脸骄傲地挺直了胸脯,“二姐,好不好看呀?”
“好看”两个字憋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她眼神惊悚地看看一旁的宁辞。
宁辞连忙摇摇头,“我只帮它穿了衣服,别的什么都没做。”
施静宜又将实现偏移到施妙宜身上。
施妙宜:“胭脂什么的都是她自己拿的,我可没主动给。”
施静宜吐出口气,友善地摸摸施雪宜的脸蛋,“这雪人的衣服挺好看的,用的胭脂水粉也挺好的,听我的,下次咱不弄了。”
这小姑娘不仅起名废,审美还惊人呐!
施雪宜没听出来她的画外音,又蹦蹦跳跳地向别人炫耀起自己的成果,直到郑氏捋起袖子拧人吃饭的时候才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