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直被朝廷处决之后,倭寇汉奸们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以徐海为总头目的反社会,反人类的倭寇叛党周围,高举八幡大菩萨旗帜,全面贯彻“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精神,在麻叶,陈东等巨奸的领导下,依靠和带领倭国武士浪人,紧紧扣住没有最坏,只有更坏的主题,万众一心,奋发图强,向自己往日的祖国发起了攻击!
宁波对面的舟山岛,现在已经成了徐海的老巢,数万倭寇盘踞于此。这些倭寇向南,则进犯福建广东沿海;向北,则进逼直浙山东等地。更有甚者,沿着长江逆流而上,劫掠江西湖广等地。
由于东南水师几乎几军覆没,东南沿海沿江一带,倭寇们想抢哪里,就抢哪里;他们想杀谁,就杀谁;他们不用惧怕任何人,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们。
“明山,松浦家主又派三十五艘船带了四千多人来,这些人就快到了,咱们怎么安排这些人呢?”王翠翘向自己的丈夫徐海问道。
自从上次王直带人攻打定海军失利之后,徐海反倒是大得其利。他带人来到那些本属于王直的海岛,许之以利,很快就将那些人收买了。个别顽固死忠份子,也被他用各种手段弄死了。现在,他已经完全继续了王直的地位,甚至还将其发扬光大。
去年年末,东南水师被团灭的消息传出来以后,徐海过年也没闲着,不但积极地将手下的倭寇派出去打劫,还主动地派人向远在倭国的松浦家示好,寻求倭寇的支持。这不,松浦家将那些在战争中失去了土地的武士浪人召集起来,并且源源不断地送到徐海这边来发财。有了这些不怕死的二愣子的加入,徐海的声威更盛,隐隐有称霸东海之势。
不过,徐海并没有满足于这些。成功?老子才刚刚上路!
“直浙沿海一带都被抢得底朝天,这些人就安排到山东去抢吧。对了,把这些人安排到麻叶手下,让麻叶拿四十万两银子来换人。”徐海在地图上比划了一会,俨然就是运筹帷幄,决抢千里之外。
“山东沿海现在不是麻叶带人在抢吗?这些人去了也没什么可抢的。要不,咱们让他们去渤海一片去抢吧。”王翠翘建议道。
“哎,也是。不过过了山东就是北直隶了,那里靠近京师,一旦抢了那里,会惊动朝廷的。我们现在根基还不太稳,不能这么快就惊动朝廷。”徐海皱了皱眉,沉思了起来。
“咱们现在的声势这么大,四面都在抢,朝廷不可能不知道?”王翠翘看着徐海,不解地问道。
“你也是出身官家,难道不懂什么叫欺上瞒下吗?现在严党把持朝政,皇帝又不太想管事。所以,只要不是火烧屁股,朝廷那些人就当是什么事也没有。”徐海神秘地一笑,说道:“再说了,咱们在朝廷里也不是没有人,严世蕃收了咱们这么多银子,当然不会让咱们出事。所以,咱们可以放心大胆地抢,只要不抢到皇帝的面前就行。”
“那这些新来的人,怎么安排?”王翠翘这下放心了,不过,新来的人不能让他们闲着吃干饭,一定要派出去打劫生财。
“我看这样吧,让他们沿着运河向北,一路抢到山东去。虽然这样很危险,不过运河沿岸都是徽商聚居之地,抢他们来钱最快。”徐海说这些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似乎他自己不是徽州人,抢的不是自己的父老乡亲一般。
为这些新来的倭寇安排好了“工作”地点,王翠翘也安心了。正当她就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明山,陈东有些天没派人回来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徐海脸一横,说道:“陈东这个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现在形势一片大好,说不定他想甩开咱们自立为王了。我之所以把他安排到福建广东这些油水少的地方去,就是想防着他。”
“明山,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总觉得南边似乎是出了事,而且还是大事。”
“朝廷水师被打废了,陆上那些民兵又没有战斗力,能出什么大事?我看你是想多了。”
“东南是没有水师了,可是广东水师还在啊,还有那个叫定海军的,咱们不能不防着他们啊。”
“放心好了,定海军只有几艘船,成不了什么气候;广东水师就更不用说了,船少炮少,咱们的铁甲船也不是吃素的,管保来一艘官船灭掉一艘。”徐海也不是只用传销式的手段发展规模,他也是发展了科技和生产的。他受了定海军的定远号的启发,把手下两百多条战船镶满了铁皮,改装成了铁甲船。有了这些铁甲船,他就有了自信的本钱,他自认就算是碰到了定海军也能相抗衡了。
另外,徐海还高薪聘请了数位葡萄牙人,让这些人帮他铸造射程更远的大炮。有了坚船再加利炮,他自认不比定海军差,甚至比定海军还要强。毕竟他在战船的数量上有优势,以十艘战船换定海军一艘,也能打赢。
而且在舟山岛上,徐海还拉了很多壮丁来修堡垒。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抢工程抢进度,整个舟山岛可以说是固若金汤。再加上有数万人在本岛和附近岛上防守,朝廷就算是来个十万大军,也奈何不了他。
有船,有炮,有枪,有人,有地,有钱...
样样都有了,很快就能称王了。以后再发展壮大,*****打到南京去当皇帝,再出师北伐,一统天下之后,天下人都要跪倒在老子的脚下...
一想到以后的远大前程,徐海的双眼就开始放光:我不是贼寇,从来都不是!
“报!”一个哨兵冲进了大殿。
“什么事?”
“福建方面有人回报:陈东部已被官兵全部剿灭!”
“什么?”徐海一惊,手中的茶杯砰地一声,碎了一地。“那个人呢,马上让他上来见我。”
很快,一个头上缠着纱布的男子被带了上来。
“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徐海焦急地问道。
“朝廷军队,与定海军联手,从福建境内一路向北,水陆齐进围剿我们。陈船主方船的丁西太郎他们的部下,都被杀了,他们本人也被官兵捉去了。”
“什么?!朝廷居然与定海军联手了,怎么严世蕃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不可能的,朝廷根本就没有可以对抗倭国浪人的军队。”徐海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陈东这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不过他可是带了数万人啊,其中有两万多的倭国浪人。还有近百条战船,不可能会被朝廷军队给灭掉,这是不可能的。
“大船主,属下真的没有骗您。陆地上有戚老虎带了数千不要命的人,不断地扑杀我们。陈船主顶不住了,就带着所有弟兄准备坐船回来。可没想到,海上直到了十多艘定远号,咱们还没来得及开炮,就被一通炮轰,以至于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徐海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这么说来,只有你一个人侥幸逃回来?”
“不是侥幸逃回来的。”那个男子无奈的说道:“我是被他们故意放回来的,他们还割掉了我的耳朵,还说有话让我带给大船主。”
“讲!”徐海怒了,这是挑衅,赤裸裸地挑衅!
“他们说,半个月内,取,取大船主的首级。还说,还说让大船主把脖子洗干净一点。”
“那尼!”徐海那里受得了如此挑衅,他怒发冲冠拍案而起,大叫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定海军,敢跟老子做对,老子让你们不得好死,剥皮抽筋,挫骨扬灰...”
“来人啊!”
“在。”
“传令下去,所有八幡船,马上集结。岛上所有的弟兄,全部上船,老子带你们去打定海军,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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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上,十六艘定远号组成燕行阵,在定远一号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向北进发。由于这一次是大规模作战,所以定海军中的海军成员全数出动,每艘战船上都有六十多人,其中有二十几人是陆战队成员。
由于定海军一直没有扩招兵员,所以现在船一多,兵员就显得有些不足了。打完这一仗,刘致远就会抽时间回一趟田州,再弄几千个狼兵来。
“军帅,那些倭寇也太菜了,被戚大人的戚家军一通横扫,全部都跟惊弓之鸟似地,一看到官兵就跑。”黄宝定笑道。
“你小子,连惊弓之鸟都会了,不错不错,有进步啊!”刘致远也笑了,这一年前,他手下这帮家伙还是不读书没学问的“蛮子”,现在居然连成语都会了,刘致远也佩服这些人身上那股拼劲。他再回想自己当年,上到小学四年级才会几个成语而已。
“军帅,前些天我一直在迎君港养伤,要是不花点时间看书学习,怎么能对得起军帅的栽培呢?”黄宝定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咱们定海军成军快有一年了,从一穷二白发展到现在有几十艘战船,众位弟兄功不可没啊,以后本军帅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军帅一直就没亏待过咱们啊,其实弟兄们早就想明白了,钱多钱少都无所谓,关键是活得有意义,有价值。以前咱们根本就没有什么人生目的,昏昏浩浩地混日子,一点奔头也没有。跟了军帅之后,虽然苦了点,不过活得有尊严,有目标,这种活法才有奔头。”
“你小子,又开始拍马屁了,本军帅可不爱听这些。不过,你说的生活要有奔头,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人啊,最怕的就是没有希望,没有希望就等于没有了奔头。”
“军帅,我,我有件事想跟您说...”黄宝定突然扭扭捏捏地说道。
“有事就说,你个大老爷们,别跟个娘们似的。”刘致远一看黄宝定这副模样,就能猜出是什么事,“是不是跟婚事有关啊?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跟本军帅说,我帮你提亲去。”
刘致远当然记得,黄宝定连续两次用身体把自己挡下了危险,这点小忙,刘致远当然要帮。
“就是瓦氏夫人的小侄女,岑队长的妹妹岑慧紫。”黄宝定脸红红地说道。
“好啊,你小子志气可不小啊,想当本军帅的小姨夫啊!”刘致远笑了,拍了拍黄宝定的肩膀,说道:“提亲的事,我会跟瓦氏夫人说,不过你小子自己也要表现好一点,别让夫人看不起你。”
“谢谢军帅!属下一定努力,不让军帅失望。”
“你小子,不让本军帅失望倒是其次,千万别让人家岑姑娘失望才是正经。”
“嘟嘟嘟嘟...”
这个时候,洪亮的警报声响起。刘致远面色一正,匆匆向指挥室而去。黄宝定也收起了笑容,快步紧随其后。
“什么情况?”
“军帅,北面出现海船,数目还不清楚。不过敢在这里出现的,肯定是敌船无疑。”张廷玉报道。
“传令下去,全军停止向前。特战队先行入海探明知情,海军做好作战准备,陆战队协助海军作战。”刘致远安排好各部队的任务,就埋头在地图上,研究着怎样利用海上的优势,让海战打得更加顺利。
与此同时,几位负责后勤的人员马上根本附近的地形,摆出了沙盘。并且把敌我双方的位置用小旗标明。而陆战队的成员,则将位于海仓内的水手换了出来,担当起了水手的职务。所有的水手,都经过了严格的火炮射击训练,他们守在炮位前,严阵以待。
这一切战前的准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一场大战,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