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喧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有一知己红颜,也不枉此生。”
段思英喜笑开颜,阵阵心波荡漾,沉浸在翻腾的情思之中去,不禁加鞭马匹追了上去。杨喧这么说自然是看出了他的心事,看到他能如此开怀,心里不禁也喜开眉展,加速追了上去。
杨瑞自然知道瑶佳绝非一般好手,又见她豪情爽快,自然也十分喜欢。只是觉得她言语粗俗不动礼仪,但如今想了想,还真觉得这个姑娘与自己有颇多相似之处,不禁笑出脸容,追了上去。
五人一路闲聊,竟到了傍晚时分才到了步雄城外,城外茂密的树林掩盖着小道,几分阴森可怖。随即闻到了一侧密林传来的一股血腥味,皆转过马头往丛林去,刚行不久,便见到丛林之中横倒着五六个江湖武士尸首。
杨喧跃下身细细查看一番,跃上马背说道:“死的是天池派门人,击杀招式凌乱,个个帮派的武功皆有,想是恶人故做迷惑之举。这行人行凶后往秀山方向逃去,走了不过一个时辰。”
段思英道:“既有线索不可断,追!”策马往前飞驰而去。杨喧,杨瑞二人跟了上去。瑶佳暼眼望了望那几个天池派弟子,想道柳婷婷当年魔性大发打杀了不少天池派弟子,心下几分怜悯起来挥出九龙刀耍出几道刀锋掠过树梢,落叶唰唰落下盖住了众尸首。无奈轻叹一声转马离去。
五人顺着密林中的马迹绕过步雄城,追上了一条石道,石道路基较硬失去了前行马迹。
杨喧跃身下马,四处细细看了看,用手划过一片树叶面,看了看,道:“叶面上灰尘前厚后薄,说明马群往前方去了。”
段思英点了点头,策马往前追去。
五人前行了一个多时辰,蒙蒙的月光普照下,小道在树荫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到了一个岔路口,停了下来。杨喧细细看了两条岔路两侧,道:“左路去往宁部,右路去往秀山郡。左路两侧灰尘沉淀较硬,软的较少,是早就沉淀的灰尘。右路两侧软层灰尘较多,松软轻细,是不久前才留下的。”五人又往右道奔去。
瑶佳见此人追踪之术极为高明,竟能用马匹溅起的灰尘判断敌人行踪。当下觉得三人绝非一般江湖骗子,更为留心了些。
五人又行了一个多时辰,路上湿透,刚下过雨,一阵阵土香随风袭来。
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杨喧暗示五人皆停下马来。只见三条路口都有一个矮小的石质指路碑。因刚下过雨,无法用辨认灰尘的方法来辨认人群去向,三条路的方向又都往秀山方向,无法从路口去向来判定。杨喧鞭了鞭马,走近石碑。看到下面一个石碑上刻着“此路通秀山”,中间一个石碑刻着“此路是死路”,上面一个石碑刻着“此路是死路”。
杨瑞也看到了石碑上的字,问道:“阿哥,犹豫什么呢,下面那条不是说了去秀山的吗?”
瑶佳见这三个石碑也觉怪异,不懂其理。阿奇道:“这不过只是指路碑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段思英见杨喧仍在细心地观察着石碑,问道:“阿喧舅,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杨喧道:“方才走来的这条小道显然是起义时才出现的,连我都未曾走过。而这三条小道也是一些起义军留下的,目的是为了迷惑敌人。起义成功后这里的人们必定标好了去向,以免让人误入受伤。如今敌人也用来迷惑后来的追兵,恰好给咱们给碰上了。”
段思英、瑶佳、阿奇三人不禁奇异,原本极为寻常的指路碑,却给他说得这么玄乎。
杨瑞见多识广,也认同杨喧的说法,问道:“阿哥,咱们该走那条?”
杨喧拔剑挥出数剑,剑气吹飞了三个石碑上的灰尘,三个石碑上的字迹更加清晰起来。上面那快石碑上刻着“此路是死路”的字迹字迹极新显然是新刻不久的,字条尖而深,显然是用内力催除剑气刻上的,且石碑脚有枯死的黄草,显然是新放置不久。下面那石碑上的“此路通往秀山”几字和中间那块上的“此路是死路”的字笔清秀雅观,流畅大方,是用人工雕凿的,与上面那块石碑刻字绝非一人之手,便知这两块是后来人们为了指路刻意安置的。又见下面那块石碑脚同样有枯死的黄草,便知,此块被人移动过。如此说来,对手新刻了一块假的换去了真的,那么上面那条路便是通往秀山之路,中间和下面那条是起义军用来陷杀敌军的迷路。
杨喧边给四人解释,边将下面那块指路碑换到上面那块位置,又将上面那块石碑换置到下面去。解释完后说道:“其实若敌人再勤快一点,把中间那块石碑换成新的,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走那条了。”
瑶佳道:“此法对付坏人自然妙极,可一般人谁能那么细心猜透。这路留着实在是祸害,定害了不少人。”
段思英赞道:“阿佳所言极是,另两条决绝不可在留。”
杨瑞道:“若不是跟着阿喧哥,我一定策马就往下面一道奔去了,那里会考虑那么多,确实危险得很。”五人一起策马往上面那条路奔去。杨瑞又道:“这群采花贼确实不简单。”
瑶佳早已知晓采花贼作乱之事,此间听来并不惊奇,不过此事波及如此大,不免也几分奇异,道:“恐怕绝非采花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