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真要介绍他打拳？”
陈默走后，“蝎子”和“蜈蚣”走了进去，“蝎子”如此问着。
风青青脸上的笑容已消失不见，变回了那副冷漠脸孔。
她缓缓坐下，接过“蜈蚣”调好的一杯咖啡，浅浅啄了一口，淡然道：“人傻，有力气，让他去打拳，说不定还能为公司挣点钱呢？”
“蜈蚣”嗤笑道：“可是，太笨了！就他那样儿，打几个地痞流氓还行，真要打黑拳，说不定第一场就被人打死了！”
“倒也不一定，陈玄武……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真能练出来！”
风青青冷冷道：“就算是打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呵，就当是下一步闲棋吧！”
“蜈蚣”“蝎子”同时冷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老板”就是这样，不放过任何机会。
平常心情好了，有时也顺手做点善事，还真能收买一些人心。
这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人能真正掌握未来，毕竟，人生如棋，但却是人算不如天算。
谁知道哪一步闲棋，就会成为人生棋盘的胜负手？
“好了，跟老刀联系一下，让陈玄武到他手下试试吧！我倦了，你们退下吧！”
风青青吩咐一句，“蝎子”“蜈蚣”点头应是，退了出来。
“老刀！老板介绍了个二货到你那里，你给关照关照！”“蜈蚣”拨通了电话。
“什么样的二货？怎么关照？”
“见了你就知道了！关照么……尽快给他安排比赛吧！”
“噢，知道了……”
挂了电话，二人同时嘿嘿直笑。
尽快安排比赛，这样的关照就有趣了。
不经过系统训练，就贸然上台打黑拳，要是不死，才有鬼呢！
呵，英雄救美？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回到住处，陈默还在笑，只是他自己未觉。
见着玉师笑，见着张欢笑，见着德尔切笑，就连与曼巴、杰克错身而过的时候，也笑着“嗨”了一声。
玉师暗道：“神经病！”
德尔切惊诧：“怀春了？”
曼巴、杰克都是感叹：“铁牛老板笑起来好阴险，好淫-荡！”
是的，在他二人眼里，“铁牛”才是真正的老板——能要命的老板！
对陈默了解最深的张欢则是暗暗吃惊：“坏了！肯定是中了美人计！”
但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陈默就是不说。
那是他自己的秘密。
回房里，躺床上，他还在笑。
脑海里还是她的倩影，耳边是她的甜腻腻声音，鼻子周围还萦绕着她的香……
“嗯，真美！比我那师侄女还美！人也善良！”
陈默想了想，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于是他决定，好好打拳！
当然，这也是既定的行动方案，只是决心更加坚定了。
隐谷的老头子们说过，做事不可冲动，他终究还是冲动了。
隐谷的老头子们还说过，女人有毒，越漂亮的女人越毒。
就像山里的野蘑菇，越是长得鲜艳的，吃了越是死得快！
但他却早已将这条告诫抛之脑后。
就算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就算见识过人世间的暴力、残忍、血腥和冷酷无情，他也不可能看透一切，更不可能看破红尘。
十九岁的少年啊！
…………
雁滩，河滩边上一条街。
既名雁滩，自然是因雁得名的滩，只不过那是许多年前的事，现在却是不见大雁飞了。
如果忽略那些拿着大砍刀、剔骨刀、割喉刀、剥皮刀之类玩意儿的屠夫，雁滩俨然便是一个半天然的动物园。
猴子，大蜥蜴，鳖，穿山甲，丛林蟒，等等，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凡是MD有产出的，这里应有尽有。
眼见着一条六米多长的蟒蛇剥皮之后分成了数十截，被几家饭店分了拉走；
眼见着两只猴崽子被塞进了铁笼子里，吱吱乱叫着被摩托车拉着远去等着被生吃猴脑，那猴崽子貌似还流下了眼泪；
眼见着一只脸盆大的乌龟被活生生剥了龟甲，血糊糊地在水下冲洗，脑袋还在一晃一晃的，四个爪子还在一蹬一蹬的……
再看看路两旁那些待死的动物，看看它们那恐惧的目光……
陈默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
弱肉强食。
在万物灵长的面前，即便是凶猛如虎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拨通了电话，很快，一个娃子跑过来接。
陈默跟着，走了一段，临河一排大排档，大排档旁边是一个树林。
河边停着几艘打渔船。
一个裸着上身、只穿一条大裤衩的老头子抽着旱烟，盘腿坐在其中一艘船上，正朝自己招手。
“你就是陈玄武？”
“是。您就是老刀前辈了？”
“叫我老刀就是！你想打拳？”
“是！”
“行！看你这身板不错，先跟他们一起练练看吧！”
说完这些，便没音儿了。
陈默久等无话，想着，许是这些人都是这个脾气，不苟言笑，也没在意，便往那树林走去。
树林里吊着十来个沙袋，十五六个壮汉在那里，有的正在练拳，有的相互试手，有的在旁观看。
陈默初来，而且沙袋也没空闲，便在旁找了块石头坐着。
那些个壮汉还真是壮，比普通缅人粗大好几圈，胳膊上的肌肉隆起，跟腿一样粗，竟是有点畸形。
只不过，毫无例外的，这些人都只修外门功夫，没有一个练出内劲的。
但陈默并没有轻视他们。
外门功夫练好了、用好了，照样可以打死人。
即便是内劲练家子，一不小心也会在他们手上栽跟头。
毕竟，人都是血肉之躯，并不是说你练出了内劲就不怕人打。
那些拳手的打法，说来简单，其实也有些门道。
没有固定的套路，头、手、肘、肩、腰、胯、腿、脚，无所不用其极。
甚至，陈默还看见对练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个被对方两腿锁住脖子，竟然张口咬在对方腿上！
呵，即便是用嘴咬，黑拳斗场上也是允许的。
不管白猫黑猫，能抓到耗子的就是好猫。就是这个道理。
陈默在旁边看，那些练拳的、看拳的，都没把他当回事，直到一轮五分钟的训练结束，大家到旁边大排档饮水、喝酒，才扫过来一眼。
“喂！新来的！给爷倒水去！”忽然，有人喊道。
陈默循声看去，就见一个壮汉正将手腕上的绷带解下，旁边有五六个拳手围着，看样子，那壮汉算一个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