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哪‘门’子的脾气?”罗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通天古书再次发笑:“这还用想,当然是吃醋了,把你对待她的方式和对待大小姐的方式放在一起对比一下,不难得出结论。”
罗丰质疑道:“不可能吧,她非是这般‘性’格之人。而且,我并未有意区别对待两人,只是没料到屠百灵会有这种出乎意料的反应,归根究底,这源头出在她自己的身上,非是我的缘故。”
“我刚说的话你又忘了,有时候‘女’人是不讲逻辑的。”
“黄泉亦有‘女’儿家的心思?”
“你这话敢当面问她吗?”
罗丰被呛住了,想想就觉得后果非常可怕,但仍反对道:“我倒觉得,未必是出于男‘女’间的喜爱之情,还记得她的身世吗?她似乎跟她爹之间存在一段仇隙,亲口承认修行是为了向她爹问罪,但恨之深,爱之切,若非有过难舍的亲情,如何能生出报仇的执着。”
“你想说,她看到此刻你和大小姐的姿势,回忆起了儿时和父亲的记忆?哈哈,倒也不能说没可能,但你如果总是抱着这样的态度,早晚会迎来修罗场——当然我对此是抱喜闻乐见的态度。”通天古书没心没肺的笑道。
半日后,经过一番细致的梳妆打扮,屠百灵恢复了平日的俏丽模样,尽管能看出清减的部分,可没了那股沉郁的气息,与生俱来的灵‘性’便散发出来,如水仙般亭亭‘玉’立,惹人喜爱。
以修士的恢复能力,她哭红的双目自是早已恢复消退,只是一想到方才自己那副痛哭流涕的模样被人瞧见,屠百灵就觉得分外害羞,导致现在根本无法直视罗丰的脸,一想到这件事,就觉得整张脸热得发烫,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身子骨也跟着发软,若非还有正事要商谈,她真想现在就跑回房间里趴在‘床’上不去见人。
罗丰见她坐立不安,猜到几分原因,也不去催促,只是将凉了茶水倒掉,重新泡了一杯。
“谢谢,”屠百灵接过茶杯,小嘴抿了一口后,觉得情绪安定不少,虽然依旧没法直视罗丰的脸,她低着头,拿出那封罗丰写过的信,问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旁边黄泉见其坦然,没有要避讳自己的意思,便定睛看去,只见信上写了八个字——“通宝真人即将去世”。
虽是寥寥数字,但其中透‘露’出的讯息,令黄泉也忍不住心头一跳,瞬间明白过来,为何屠百灵不愿见自己,生怕会连累别人,也不相信她和罗丰能帮上忙,哪怕罗丰多次表现出不凡之处和过人的智慧,也主导过逆转之局,仍心有忐忑,实是彼此的境界差得太多,完全是两个世界,根本触‘摸’不到。
若信中所写是真,对于屠百灵以及通宝真人‘门’下弟子而言,当真不亚于天塌了,难怪会将她‘逼’至绝境,甚至对于六道宗而言,亦是一场地动山摇。
通宝真人虽然算不得六道宗的顶尖强者,修为只处于中层,但其地位特殊,拥有诸多宝物,惹人窥探。他活着的时候能够威慑宵小,不至于发生匹夫怀璧之罪,可一旦羽化,这些宝物反而会给他的‘门’人以及‘女’儿带来灭顶之灾。
不过,若换成自己碰上这等境况,只怕仍会选择相信罗丰。黄泉设身处地的去想,觉得这是自己和屠百灵的不同之处,于是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优越的喜悦。
罗丰没有察觉黄泉的心思,谈到正事的他,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起来,神采奕奕,因为这是纯逻辑的分析,恰恰是他擅长的领域,无须担心发生不合情理的意外。
“其实结论并不难推测,别忘了我可是跟你一起经历了屠家绑架一事,也是局中一员,若是没有猜错,绑架之事乃是起手的子局之一。”
屠百灵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他又道:“而你的表现亦是最佳的证据,作为通宝真人唯一的血脉,你从小到大,可曾碰到过困难近乎绝望的问题?”
屠百灵思忖了一番,摇了摇头,她的爹爹神通广大,哪怕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都能亲手摘给她,又哪来无法解决的问题,很多时候不需要麻烦爹爹,‘门’中的师兄弟们都会忙着帮她分忧。
也亏得屠百灵天‘性’不喜欺负弱小,否则就凭身边其他人对她的溺爱,早给培养成目中无人、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
罗丰继续道:“顺着这个思路去想,既然几乎天下间所有的难题对你而言都能解决,那么,能将你‘逼’入绝望的境地,折磨得你日渐憔悴,唯一的可能是什么?尽管答案很离谱,常人根本不会选择相信,但这终究是唯一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