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的疑惑,不需刘协解释,许褚已经叫了起来,“元福,叫人将这贼子看好!这贼子好生无耻,自己去抢人家财,杀人放火,掠人女儿,居然还倒打一耙,稼祸到将军头上,实在可恨!将军已下令,等回枞阳,便将其于三军面前枭首示众,以正军纪!”
“老虎,你与元福详细说一下吧!”刘协说道:“我且去看看乔家上下,此事因本将而起,本将实责无旁贷!”
看到一旁的陈到,情绪似乎有些与以往不同,刘协带着他走远后,便道:“叔至,为何闷闷不乐?”
“将军,末将……”陈到张了张嘴,末了露出一丝苦笑,道:“末将就是有些想不明白!”
刘协瞟了他一眼,道:“说说看!”
“将军,末将……末将觉得,我们确实是有些对不起乔家!请将军恕罪,末将并非心存妇人之仁,只是……”
刘协轻轻呼了口气,道:“是不是觉得本将之前见死不救,有些过了?”
“末将不敢!”
刘协轻笑道:“你说不敢,而并非不觉得,那就是觉得了!好了,别动不动就下跪!”刘协伸手将想要下跪请罪的陈到拉起,道:“你想的不错,本将也觉得自己之前见死不救,似乎确实是有些过了!”
顿了下,他摇了下头道:“然而不这般做,本将又怎能将那杜远绳之以法?如果不借机将其斩杀,本将担心将来他会坏本将大事!本将实无多余的精力去顾及这么一个小人物会在什么时候背叛本将,是以,只能快刀斩乱麻!然而本将若是在其行事未遂的情况下将其斩杀,又何以服众?那些黄巾军素无法纪,若不斩几颗脑袋,根本无法震慑他们,而杜远的脑袋,足够这个分量!叔至,非本将冷血,实乃不得已尔!”
“将军难道……难道就对那对姐妹,没有想法吗?”
听到这话,刘协愣了愣,末了哈哈大笑着指了指他,道:“叔至啊!你这个状态,可是很危险啊!”
一听这话,陈到直接打了个激灵,立时单膝跪下,道:“末将该死,请将军责罚!”此时,陈到才想起,眼前这人,并不是什么将军,而是当今汉帝!自己身为臣下,居然擅自揣度皇上之心,那岂不是与找死无异?
“本将说了,恕你无罪!起来吧!”刘协轻叹一声,将陈到扶起,在他肩上拍了拍,道:“本将素知叔至有大将之才,心思缜密,沉着冷静,将来独挡一方亦非难事!努力吧!”
看到刘协背着手离开,陈到悄悄抹了把冷汗,暗怪自己鲁莽,人家身为帝王,有寡人之疾算得了什么?自己居然在这种事情上面怀疑他的为人,实在是太不知趣了!陛下应该不会生自己的气吧!?
陈到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眼刘协的背影,可这事,他又不能去问别人,因为知道刘协身份的人,也就只有法正跟徐晃,以及他麾下的那二十个神武卫。这事,他能问的,也就只有一个法正而已,可法正又未在这里!
陈到有些忐忑的走回自己的营帐,思量着刘协之前跟他说的那番话,心里暗道:到底是什么意思?陛下是不是真的在怪罪我啊?他这是想要我远离他一些,把我派出去吗?
陈到此时有些自己吓自己起来了,而这,正是刘协想要的结果!
身为臣子,有些事情,不是不可以说!但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那就没意思了!
………………
当刘协来到后营,刘晔正在叫人给乔家上下腾出帐蓬,供他们休息,一群人正在忙碌之中。
看到刘协到来,众人停下手中活计,朝他躬身抱拳道:“将军!”
刘协点了下头,看向刘晔,道:“乔老先生呢?”
刘晔朝旁边的军帐指了下,低声道:“将军可是要带乔家一道走?”
刘协看了眼刘晔,双眸微微眯了起来,嗡声道:“子扬可有办法?”
刘晔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一副头疼的样子道:“卑职倒是没什么好办法,不过听说江东小霸王迟早要与袁将军一战,此地,却不是久留之地。不知我等,何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