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视一眼,林雪儿也是极其愤怒。
这个老宅,四周都是破碎的瓦砾,摆设本就简单无比,却是被人用斧头、钢钎等锐器全部砸碎,一片狼藉,甚至连床都不曾放过。
陈母的年龄实际上并不大,也才50出头的样子,却是早已满头白发,骨瘦如柴,这个时候她的身上还潺流着让人痛心疾首的几刀刀伤血迹,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这会儿。
季逸正全神贯注的施针,显然是因为这次陈母的病情太恶劣,竟是让脸色极其苍白,额角豆大的汗滴刷刷直下,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栗。
见得这一幕,林雪儿的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难受,也或许真的如许多书上所说的那样,专注认真的男人才是最帅的男人,情不自禁的林雪儿掏出了一块手帕,蹲在季逸的身侧,在他其中一针施完后,主动的擦拭着他额角的汗滴。
季逸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待遇突然在林雪儿这里升级成了vip,一愣之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
“继续!”
事实上。
在伸手擦拭季逸额角汗滴的那一瞬间,林雪儿的心中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也分不清楚,这会儿自己到底是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态,才做出了这样的举措,可是看着季逸那治愈系的如沐春风的笑容,她的芳心一颤,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认同感,有了一种这一切就是如此理所当然的感受,找了一个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安慰自己: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吗?为一个治病救人的医生擦拭汗水,为什么一定要有某种暧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于是。
随后的时间里,每当季逸施完一次针后,林雪儿都会擦拭季逸额角的汗滴;而连续几次,季逸从当初的尴尬、别扭,到最后也习以为常了。
两人保持着不语却惊人的默契,在季逸连施9针后,这才罢了手。
站起身来,季逸连足下的步伐都显得虚华,竟是立足不稳的险些一头栽倒在地上。
林雪儿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季逸的熊腰,她的娇躯猛地一蹲一顶,硬生生的抗住了季逸笨重的身体。
而季逸则是在完全出于本能的情况下伸手一个反抱,手指间软绵绵而饱满的感觉出来,下意识低头一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只见自己的一只手掌,正好死不死的抓住了林雪儿其中一个事业线,还下意识的捏了好几下,心中“咯噔”一响,立即撒了手,忙不迭地的解释:“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
这算是什么反应?
在季逸的印象当中,别说是事业线那种敏感的部位,就算是碰触了林雪儿娇躯的任何一个部位,以她生人勿进的性格都会当场发飙。
可是眼下她的反应非常奇怪,没有恼怒的迹象,也没有发飙的趋势,也没有害羞,更没有一副想要立即和季逸分开的感受,就那么一句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包涵任何感情的话语来,当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当然了。
季逸又不是一个自虐狂,见得林雪儿罕见的没有发火,心中暗自庆幸了一把,深吸一口气定了定身,说:“可以了!”
“嗯!”
林雪儿又应了一声,快速将季逸放开,站到了一旁。
气氛有些沉默,空气中流淌着一股诡谲稍显暧昧的气氛。
而陈宝宝这个时候,哪有心思关心这对男女之间的事情,眼眸一直凝视着脸色铁青的陈母,抬起头来:“逸哥,俺娘咋样了?”
“情况不太乐观。”
季逸摇了摇头,眉宇深皱的叹息道。
闻声,陈宝宝顿然神情惊变,那如山的身形一下扑到了季逸的脚下,脑袋磕的“砰砰砰”,额头都磕破了:“季逸,俺求求你,你一定要救俺娘啊!”
“宝宝起来。”
季逸立即弯腰想将陈宝宝拽起来,可是这家伙的体重实在是……自己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拽不动,顿时道:“如果你想让我救阿姨的话,就给我站起来;如果不想的话,就继续跪着给我磕头。”
“唰!”
陈宝宝立即站了起来,哭得稀里哗啦,眼眸瞳孔,满含希望的看向季逸,弱弱道:“逸哥……”
林雪儿道:“季逸,现在需要做什么,才能救回陈阿姨的性命?”
季逸神色凝重道:“阿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又被南丰地产集团的人下了黑手,身上还有几条刀伤,头部也受过撞击,不宜移动身体,否则极有可能引起并发症,只怕还没有送到医院进行抢救就……”
“我现在需要许多医疗设备,可是我无权无势也没钱,就算是有医院肯出设备,高额的使用费我和宝宝、贝贝也给不出来。”
说到这里,季逸咬牙切齿道:“枉我空有一身医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善良的母亲,等待着死亡的到来,tmd,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吗?”
“找燕子坞医院!”
林雪儿眼前一亮,说:“没错,就是找燕子坞医院。”
“虽然说这家医院的门槛很高,但是很多时候都会组织义诊的活动,专门为一些看不起病的穷困病人解决难题提供药物。那家医院的人不是都想挖你过去吗?如果你提出借用医疗设备救人的请求,他们只怕非但不会拒绝,还会鼎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