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敢对我妻女意图不轨者,杀无赦!”
“……”
林师儒的言辞杀气冲天,霸绝无双。
季逸仿佛看到了一个为了保护自己妻女的盖世无敌的男人,浴血奋战的恢宏场面,一个又一个敌人接二连三的倒在他的脚下,鲜血汇聚成了血泊,凝聚成了血河,无人敢与之争锋相对,他便是那世界唯一的神祗,让人望而生畏,不敢忤逆。
“但是……”
说到这里,林师儒已是咬牙切齿,道:“不曾想,我数年不过问世事,内部却出了叛徒,在我前往倭国血杀三千里之时,早已解散的炎黄会原本成员,竟是反噬主母,认为是雪菲让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要将她抹杀,重振我当年雄风。”
“结果呢?”
季逸心中发紧,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更为血淋淋的一幕。
林师儒大手一挥,睥睨天下:“那些蠢货,哪里又能知道,在我的心中,雪菲母女三人,便是我的全部,比之我自身性命更加重要,为了她们宁愿舍弃整个江山美人也绝不会皱半下眉头。”
“闻讯当天,我便匆匆返回华夏,一口气灭杀炎黄会所有反叛者,造就“炎黄灭门惨案”,死在我手中叛徒不计其数,连铲燕京13个顶级家族,无论老少孤寡,无一活口。”
“……”季逸目瞪口呆,已是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有白自然有灰,有灰当然也有自己看不到的黑暗世界,但是却也不曾想,林师儒一怒,竟是给人一种生灵涂炭的感觉,这种凶猛的恐怖,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
林师儒道:“也是从那个时候,我便被冠以“太岁”之名,若非我师父,也就是华夏黑道教父龙帝亲自出来阻拦,我那杀戮之路未必会停下来。”
“因为,纵然我是太岁又如何?雪菲为了保全雪儿和菲儿这两个孩子,原本就羸弱的身体更显不济,我精通中医,善于料理,便是只身前往天山,寻觅天山雪莲。”
“却是不曾想,就在那雷雨轰鸣的夜晚,雪菲母女三人独守林公馆,雪菲未曾等到我返回家中便是香消玉殒。”
“那时候菲儿尚且年幼,雷电太过猛烈,嚎啕大哭,母亲去世,更是留下童年阴影,因此每到雷雨夜晚,最是胆小;而雪儿那时候已经开始念初中,却是以为我这父亲在外偷欢,置她母亲生死不顾,再加上那年遇到天山大雪,雪峰崩塌,我又历经生死,几经周转之下,于半月之后才得以返回家里,却是连雪菲临终最后一面都不曾见上,待到返回后,已是平添一座新坟,这种伤楚,谁又能明了?”
讲到此处,林师儒已是泪眼纵横:“原本,我也抱着一死赴黄泉的想法,想要追寻着雪菲的脚步而去。”
“对于我而言,这辈子最荣耀的事情并非天下无敌,也并不是独孤求败,而是找到一个值得自己深爱的女人,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度过一生。然而,雪菲的离世,却是斩断了我的所有希望,生命,对于像我这样的男人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但是,我很快就意识到,我不能死。”
“因为我答应过雪菲,要看着雪儿和菲儿这两个孩子快快乐乐长大,看着她们谈恋爱、结婚、成家、生子,这同样也是雪菲最美好的期待,于是我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苟且偷生至今。”
听完林师儒的讲述,季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或许无法理解林师儒这一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切信手拈来不曾具有的成就感,也无法正是因为这种强大而带来的空虚感,但是却也明白,人这种东西,没有理想,没有梦想,没有信仰,也看不见曙光和未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因为人一旦没有了追求,就意味着已经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意义。
可是,他要怎样劝慰?
没办法安慰啊!
“让你笑话了!”
不过,上位者毕竟是上位者。
林师儒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情绪,怅然一笑,眼神中充溢着温暖,说:“不过还好。”
“这些年雪儿和菲儿这对姐妹不曾让我失望。”
“雪儿性格独立,这点随我,典型的完美主义者,任何事情都讲究苛刻极致的完美;而菲儿则是随她母亲,灵气好动,偶尔古灵精怪讨人喜欢。看着她们一天天长大,终于也道了谈恋爱的年龄了,也知道爱与被爱的感受了,甚至菲儿那丫头已经和你开始同居,在我看来,倒也老怀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