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子杰承认了偷袭一事,一直紧张兮兮的王守财可算是松口气,毕竟这罪魁祸首就在面前,到时候追究起来责任,第一个可以往他身上推。
王子杰敢作敢当,这也让王语嫣欣赏,不过一码归一码,但是成心与王家过不去,这就让她感到很气恼,她不满问答:“小哥,我王家素来与你没有恩怨,不知你为何要与我王家过不去,难道是当初给钱给少了不成!”
王子杰随后道:“我等是大宋义军,所为之事不过是为了恢复宋人江山,将那金人铁骑赶出我中原大地,同金人作战乃是我等士兵分内之事,难道在打仗之前还有与你们王家商议不成!”
王守财急道:“你打你的仗,可为什么要把我们这些本本分分的老实人牵扯其中呢!非要把我们逼上绝路。”
王子杰脸色一冷,目光不善的看向王守财。“王员外,在下一直以为你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毕竟还是一个孝顺儿子,可如今看来,你连这两字都配不上了,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你……你骂谁……撒野你也不看看这是在谁家里!”王守财被王子杰的话激怒,噌的站起身来用手指指着王子杰。
王子杰当然不会被这一丁丁的气场吓倒,面色冷峻的盯着王守财,让他浑身感觉不自在,气势上不禁又被王子杰压制住。
“哈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脚下所踩之土乃是我大宋之土地,你不过一小小商贾而已,竟然胆敢威胁义军将军!身为大宋之人却不思亡国家恨,反而甘愿屈辱于金人异族统治,莫要忘记了,你家父是怎么死的了!想想这些,你觉得自己还有脸在我面前叫嚣什么吗!”
王子杰的语气咄咄逼人,让王守财狼狈不堪,只得连连后退。
忽然又想起些什么,而后恶狠狠的对王子杰说道:“休要猖狂,别忘了,这是在我家里,你的义军不在颖昌城里,信不信我把你绑到金营去。”
啪!王守财将一茶碗摔碎,从外面立刻进来十几个拿着朴刀和绳子的家丁,凶神恶煞般盯着王子杰。
行云流水般的过程仿佛是排练过的一样。
再看看最理智的王语嫣,依然是端坐在椅子上,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就更让王子杰确信这一切都是排练好的,加上早就预料到会有这般结果,王子杰也不怵他,他不慌不忙的重新坐回去,食指敲在厚实的黄花梨木椅子上,神情悠闲的说道:“敢情这就是一场鸿门宴,不过王员外想过没有,真的将我绑到金营谢罪,只要我不承认,硬说是你王家人,你们王家依然是难逃一死。”
王子杰说完,王守财一愣,心道他说的不错,金人虎狼之人,图谋自己家财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爷子之死也难免是一场蓄意所为,加上王子杰故意偷袭金人大营,如此巧妙地罪名按在自己脑袋上,就是王子杰认了,金人也不认,想逃也没地方逃,宋人中最能打仗的岳家军几年前已经离开北方一带,只要自己王家过不了大江,早晚一样会落在金人手中。
“要缚我,来就是了,我保证不反抗,乖乖的跟你们去金营,保证没有二话,可是你们王家可就惨喽,偌大的一个王家过两天就要全都成为金人的刀下鬼喽!哈哈哈!”
王子杰幸灾乐祸,这让王守财脸上一点儿面子都没有。
王语嫣摆摆手,众家丁们纷纷退下。大堂重新成了他们三人。
王语嫣轻语道:“王统制真是有胆有识,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西北军统制,实在是让奴家佩服,我王家虽然与金人同样也有家恨,可我王家一家之力始终是难能与金人对抗,若是我王家公然与金人较劲,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也不是不想报仇,只不过想等候时机。”
王子杰点头。“现在时机已经来了,你们王家是这颖昌府头号大户人家,若是你们公开反金,定然会是一呼百应!我等讨逆军弟兄在此已经聚集了千余人!只要你们王家与我们讨逆军将士们联合,一定能击败金军。”
“还……还有第二条路吗?”王守财心虚的问道。
他是真心的不想和金人对抗。王子杰摇头笑道:“没有,起义是你们王家最后一条路,不想坐以待毙,只能与我们讨逆军联合,共同抗金,毕竟这中原的天下是我们所有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