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之地,无数血肉蠕动,向同一个方向汇聚。不久后,整个世界的血肉聚在一起,突突跳动,不断缩小。
又过不久,那血肉缩小到极致,渐渐隆起,其中有团团光晕从血肉中渗透出来,勉强能看出人形轮廓。
她从血肉中站起,向外走去。
层层光晕便笼罩在人形轮廓之外,让他看起来极为与众不同。
但更为不同的是,她的身后又出现一个池,也是人形轮廓,外层有层层神光形成的光晕。
第二倡她身后又出现一个池,也是一般形态。
接着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在短短时间内,便有不知多少个池浮现!
从她身后往前看,只能看到一个池,从她正面看去,也只能看到一个。但视线只要稍微偏一点儿,便可以看到无数个池,像是无数人形物组成的大娱蚣!
这些池,站在她的身后,明明望不见尽头,但却不占任何空间。
她抬头仰望天空,似乎在寻找九龙山的踪迹,过了片刻,她转过身来,面朝古刹的庙门。
门愿上的封禁符文已经磨灭,只剩下这扇门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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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抬起手掌,只见已经碎成童粉的庙宇突然间拔地而起,飞沙走石,很快那座庙宇重现,彷佛从未被毁掉。
她行走在庙宇之中,观察墙壁上的壁画。
壁画是受池奴役的罪民所画,岁月可以轻易磨灭纸张,磨灭丝绢,但想要磨灭壁画,则需要更为漫长的时间。
她停在其中一幅壁画前。
画中是许多类似她这样的存在,围剿罪民的情形,只是并没有池。
她的目光落在壁画中的一只大鸟上,大鸟三足,正是适才以两口神刀对抗她的金不遗!
不过那个时候的金不遗正值壮年,神力比现在还要恐怖!
她的目光搜寻,最终落在金不造背上的少年身上。
“天道气息。你是我回归天道的希望!”
她的声音如鸟鸣,强大的神识涌出,深入虚空,搜寻诸天万界,寻找太乙小玄天的天地灵根阴阳藤!
姜齐假天道之名,传音诸天万界,自然也传到了天谴之地。韭来岭这条路已经断去,那么只剩下阴阳藤这一条路可走!
“在这里!”
池寻到阴阳藤的气息,建立交感,只听休的一声,她身形飞起,化作一块巨大的血肉,贴在天空上,血肉蠕动,一点一点顺着感应向另一个时空钻去!
她彷佛一只大水蛭,寻到了时空的漏洞,很快便钻入漏洞之中,消失无踪。
天空弹动一下,恢复如初。
天谴之地变得无比荒凉,再无任何生命的气息。
元狩世界,道州九龙山。
天空剧烈动荡,一道道光芒从天而降,休休休相继落地,伴随着光芒敛去,一尊尊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石人出现在九龙山。
那些石人长着三角头,或面目凶恶,或面色澹然,或狰狞丑陋,或英俊不凡。
池们高矮不定,忽然一个个飞速长高,化作数十丈乃至百丈巨人,目射神光,扫向四面八方。一个个石人咯吱咯吱挪动脑袋,将四周打量一遍,相继飞起,平行漂浮在天空中,急速飞行。
她们眼中的神光将九龙山扫视一遍,没能寻到自己想找的人,一个个降落下来,在逍遥宫外化作小小的石人。
这些石人脚步蹒跚,行走艰难,向逍遥宫走去。
薛赢安如临大敌,已经率领九龙山弟子,在逍遥宫外祭剑等候。
那些石人对他们视而不见,四下巡视,一尊石人觉察到不一样的气息,叫道:“天道无权降劫的那人,曾经来过刺出!等一下,这里还有旧神的气息。曾经有旧神被镇压附近!”
另一尊面相凶恶的石人开口,道:“旧神曾经掌管天道,但是因为四万八千年前的那一战,他们死伤太多,实力和势力都大不如从前。”
又有一个面相阴险的石人道:“她们失势,最强大的一批旧神落入下界,无法返回天道世界。在天道世界的旧神,被我们夺取了权力,不再掌管天道。她们想反抗,又被咱们血洗,逐出天道世界。”
“报废的天道不如狗。她们已经沦为外道了,只能在尘世中打滚。我可以嗅到她们身上泛着腐朽气味的外道气息,令人作呕。”ŴŴŴ.
最终,大大小小的石人来到逍遥殿前,咯吱咯吱的转动脖子,盯着薛赢安等人。
“好久没有开幸了。”一个石人盯着薛赢安背后的众人,开口道。薛赢安额头冒出冷汗,他握着八面剑,手心湿漉漉的,满是汗水。这些石人虽然最高的也就是与他差不多高,但是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那些三角头石像叹了口气,挪动身体,艰难的离开逍遥宫,化作一道道流光破空而去。
“可惜,我们降临的不是肉身。”
她们的声音远远传来,“先寻到那人再说!”
薛赢安目送他们远去,松了口气,忽觉脚下一软,险些栽倒。
他急忙稳住身形,心中惊疑不定:“刚才那些石像,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气息太可怕了!”
他的身后,九龙山弟子也如释重负。
刚才这些石像降临时,他们的道心一瞬间便被破去,神识紊乱,若非薛赢安持剑挡在前面,以八面剑对抗这些石像,他们只怕早就心智失守!
“他们是寻找许兄的吗?”
薛赢安遥望石像们飞离的方向,正是许应离开的方向,心中不禁担忧不已。
“许兄,愿你一路平安。”
远处,北辰子与神州土地遥遥望见一尊尊石人破空飞去,各自舒了口气。
“这次,可以高枕无忧了吧?”两人心中暗道。
许应站在玩七脑袋上,回头看了看,道:“不遗,不要总是啄七爷尾巴,被你啄秃了。”
他总觉得玩七速度越来越慢,这次回头,才看到金不遗在啄就七的尾巴吃。大蛇所过之处,一路流血,速度自然不快。
金不遗抬起昏花老眼,道:“我以为是蚯引。还在纳闷,为何吃掉一截,又长出来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