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一系列诡异发生的事情来看,赵俞认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死胡同,而面对的敌人却是那么的卑鄙阴险狡诈,而且还十分的强大,如鬼似魅。
只是一瞬间,赵俞一下子失去了方向。
事情似乎更加的错综复杂,赵俞就像面对着一团打满死疙瘩的乱麻,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两个月前,赵俞刚过完十八岁的生日。这至少说明他可以一个人申请和叔叔赵涛之见面了。
带着满满的心事,赵俞坐上了动车,一个半小时后,赵俞便站在仁爱第二医院里。
楼还是那栋楼,只不过墙皮已经脱落得更加地斑驳不堪,一眼看过去,很是惨淡和萧条。
看大门的还是那个不言苟笑的矮个子老头,此刻已经头发发白掉落,脸上也布满了皱纹,可是眼睛却依然那么炯炯有神的盯着来往的行人。
赵俞一连填写了六张表哥,验证正身之后,赵俞就被领到了一个值班的办公室门外等着。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穿着白衣大袍领他往楼道里走。
男医生穿着白衣在赵俞的面前很是晃眼,他戴了一副白色的口罩,露出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
赵俞觉得那双眼睛有些不怀好意,甚至很冰冷,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
离上次来这里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记忆惊人,脑子发达的他还是清晰地记得医院内部的格局。
男医生应该带着他穿过前面的就诊楼,后面才是病人长期疗养的地方。
那是三大排的瓦房,每一间都住着病人。
在这个城市里,因各种压力不断增大而造就的各种精神病人被源源不断地送到这里。
这里,可以说与世隔绝,与外面的世界是两个世界。不一样的世界。
赵俞忽然觉得这个地方有些阴冷,仿佛来得不是精神病院,而是一个放置尸体,冰冷无比的停尸间。
紧了紧身子,赵俞快步地跟着前面的男医生,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走丢了。
那个男医生一声不吭的在前面走。他脚上穿了一双很久很久的皮鞋,有力地才在水泥地面上。声音很响,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和刺耳。
这座楼很安静,除了前面这个男医生,赵俞并没有再看到其他人。赵俞心底很奇怪,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跟着男医生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走出去?
赵俞的心慢慢揪紧了,他的脚步慢下来,不敢再跟那么近了。
他仔细看着前面的背影。那个人的个头中等,但头发很长,已经快把耳朵遮住了,而且,他的脖子很白,似乎很久都没晒过太阳。
还有,他身上的那件白大衣,脏兮兮的,看上去已经很久都没洗过了。
赵俞的疑心越来越重。他觉得这个医生很可能是某个精神病人假扮的。
这种事在精神病医院里也不是没可能发生。
一介狂燥型精神病人无法忍受这种被束缚被管教的日子。他一直侍机想跑出去。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他发现这里的制度完善,壁垒森严,要偷跑出去等同于越狱。除非,他是一个正常人。
于是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他装做突然肚子疼,把一个厚道的值班医生骗了过去。然后他趁其不备,摸起地上的砖块朝男医生的头上砸去,一下、两下……
最后,他把尸体身上的白大衣扒了下来,自己穿上,又挖了坑埋了尸体。
他戴上口罩,摇身一变,成了正常人。
他把所有的病人都轰回房间,等到天一黑就从大门逃之夭夭。
就在这时,刚好赵俞来了,他也有了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