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皮手套的右手一个迅猛的直拳,接着是左勾拳,抱头膝顶,最后抓住那小子的衣服狠狠摔向对面的墙壁!
终于,安静了。
略微平稳了下呼吸,他重新回到了岗位,顺手正了正有了凌乱的皮衣。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到那个执法者也被调离去另一个地方,地上那个扭曲的倒在黑色墙角的身影才悠悠醒转。
有些茫然的看了周遭一眼,过了几秒,才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看了眼手表,这个世界的天是没有其他颜色的,只有永远的昏暗,就和整体黑色的城市一模一样。
呆呆的看了手表一会儿,他拍了拍那个小的如同拇指指甲盖的手表,这样重复几下后,才终于认清现实,自己这唯一的手表也已经坏了。
没有手表,就没有时间,没有时间,就没法精准生活,没法精准生活,就没法赚钱,没法赚钱就会被驱逐。
等等…
凌乱的思绪逐渐回转…
“唔…咳咳”
双臂已经彻底抬不起来了,咳嗽间甚至有血色被咳了出来,全身都疼的好似要散架一般,整个脸都是麻木的大概肿起来了吧,最重的是胸腹,大概是肋骨的位置,疼的要死,不是外在的,是内在的那种疼痛,几乎让人无法忍受。
肋骨骨裂。
又是那个清晰的分析结果,他恨这种结果,那种莫名的本能更让他明白这种伤没有休息更是不行的,不过又有什么关系了呢?
身体,根本就已经废了,今天的工资也没拿到,身上只剩下十五【S币】,要想付房租的话,还需要五个。
五个…花木愣在了那里。
“求求你!求求你!就五个就行!”
那个如死猪般的中年人形象忽然出现在脑海,那满脸的肥肉与皱纹,那可悲的浑浊的泪水,那一截截堆砌在一起的身躯,还有那声嘶力竭的令人作呕的乞求声。
他忽然很想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笑。
可是,已经太久没用过那个表情了啊,勉强的迎合着,在这张浮肿的青紫的脸上,那完全不合拍的扭曲表情更显得恶心。
该怎么办?已经没什么好办的了。
“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去那吗?有什么不好,去和那群和你一样的蛆虫呆在一起有什么不好?恩?呵呵哈哈哈哈哈”
“我不要,我不要去那个地方!”
“为什么?”
“那里,都是罪犯,都是恶心的怪物,那里没有文明,都是疯子,会随时被抢被杀的!”
“哦~这样啊,那你又是什么?你就很文明吗?废物,恶心的废物,哈哈哈哈哈哈”
“我…我不是,黑,我不是这样的,我是废物,是的,我是废物,但我不想去那里,我…我害怕,我害怕啊”
“这样啊,像你这样的蛆虫真是可悲,活着到底还能干嘛?身体伤了,房租交不起,连手表也坏了,哦哦,就算今晚没被抓住驱逐,那明天了?后天了?对了,就算被驱逐了,没钱治病的话似乎可能死去啊,满是痛苦的死去不是吗?”
“……”
“所以是不是不如现在就去死呢?恩?”
“我……我……”
紧紧的抱着脑袋,他蜷缩在街角,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执法者送他去该去的地方了吧。
“喂,需要帮助吗?”
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那个身影,花木一时呆在了那里。
是之前在死河见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