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理性分析道：“不是我怀疑你。只是，你所说的事件过程中，似乎没有直接证据指向那个中年人。没有证据表明他做了什么，同样没有证据表明他能做什么。”

无夏道：“是啊，因为最关键的一点我还没告诉你呢。你认为一个人，比如你我，徒手拍击的力量能有多大？”

秦渊想了想，道：“没有训练过的普通人，单手大概，最多三四十公斤吧。”

无夏盯着秦渊，道：“那就算五十公斤好了。你认为这种程度的拍打，能够将汽车表面的金属板排得凹下去吗？”

秦渊道：“那不可能。”秦渊刚一说完，就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真的凹进去了？”

无夏肯定的点头，道：“我当时虽然失血过多，但是眼睛还是看得见的，况且，手上触觉也绝不会出错。”

秦渊道：“后来车子从废墟拖出来，警方没发现异常吗？”

无夏摇摇头：“车子被倒塌的房屋压得完全变形了，车里有两个人，脑袋都开了花。”

两人坐在阴冷的报刊室里，良久不语。

终于秦渊打破沉默，问道：“后来你还去街上找那些人吗？”

无夏道：“找啊，我找的更勤了，每次遇见，也不再只是远观，而是上前搭讪。但是很可惜，他们听我说话，要么都把我当怪物看着，要么就是高深莫测笑而不语。从来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过什么。”

秦渊道：“你觉得他们是什么？”

无夏道：“若把他们当成武林中人、功夫好手，实在太小看他们了，我觉得他们多半是传说中的修仙者。你说是不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渴望的看着秦渊，希望得到认可。

秦渊缓缓摇头，道：“难说。”

无夏道：“怎么说？”

秦渊道：“我问你，人生在世，求什么？”

无夏被他突然转换的话题绕晕了，半天才道：“无非财富权势美女之类吧。”

秦渊道：“我常想这个问题，人生在世，首先要活下去，活下来了，就要满足欲望，欲望满足了，就舍不得放弃，就要寻求长生，于是求仙问道……对不对？”

无夏点点头。

秦渊道：“我们先假设，世间存在着所谓的修仙者。那么这帮人，自然已经走到了人生目的的最后阶段，他们已经经历了大多数人间享乐。无论物质上的满足，还是精神上的实现，他们全都放不开，他们达成欲求的决心必然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加坚定，这是他们求仙的最初动机。也就是说，长生的同时，如果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获得欲求上的满足，他们会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加热衷。”

秦渊见无夏点头，继续说道：“现在，这样一群人已经掌握了长生久视的技术，比如通过吃丹药，可以恢复青春、延长寿命……这也算是一种划时代的生物科技吧。那么现在，想想近两百年的世界历史：当蒸汽机出现，全世界都建起了纺织厂；当内燃机出现，马车就彻底绝迹；当晶体管出现，谁还需要算盘，网络已经改变了全世界……如果现在有一种药物，吃了就年轻、无病无灾、寿命大增……我们还要医院干什么？”

无夏质疑道：“这样的药物哪有这么容易制造？”

秦渊道：“我只是拿药物做个指代，也可以是技术，或者更直接是修仙秘籍嘛。想想两三百年的世界历史，一旦有一种新技术出现，全世界的商人们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于完全丧失人道的去获取它、去实践它、通过它牟利、借助它谋权……而利益、权柄，不就是欲求吗，这不正是人们求仙的最初动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