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被这一晃,控制树干力道平衡的意场立刻大乱,树根脆弱,开始大量断裂断裂。他立时瞪眼咬牙,两股血水从他的鼻孔喷射出来。再次灼痛的后脑才重生出微弱的心力,艰难再次稳住局面。
无夏急火攻心,大吼道:“解开你的安全带啊。”
大叔这才醒悟,慌忙双手去接安全带的搭扣。无夏看着他手忙脚乱,正要大喊“别松手”大叔已经掉了下去。
砰——
秦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再也咬不紧牙关,整个人软泥一样挂在绷直的绳索上。若不是意场控物自行将他的衣服牢牢绑在绳索上,他早已掉下去了。
他的意识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只有游丝般微弱的一丝心力支撑着意场的本能运作,才没有让树干从山壁里被拔出来。
如果大叔就这样掉出大车,也许秦渊受到的冲击还能轻一些。然而没有,路虎的钢化挡风玻璃甚至没有被大叔撞碎。
因为他只是从驾驶座坠落,距离太短且不说,中途还有气垫缓冲,所以钢化玻璃完全没有受损。他重新站起来,车身剧烈摇晃着,他艰难扶住座椅靠背才勉强站稳,继续探头探脑往上爬。
无夏急吼道:“快点,别磨蹭了。”他已看到车身巨震时秦渊的剧烈不良反应,心里对当下状况已有了一些猜想。
大叔好容易爬上后备箱,然而车内一片漆黑,登山包并没有拉链,而是使用系带和搭扣牢牢捆绑,大叔手忙脚乱的翻弄,半天也没有解开一个袋子,更别说找到绳子了。
无夏实在不敢再等,喝道:“过来托住她,我来找。小心点,她要是掉下去,你就自己跟着跳下去吧。”
藏族大叔一手造成了此刻的危局,早已心胆惧丧,哪敢说半个不字,唯唯诺诺又从后箱翻出来,站到驾驶座的靠背上,帮无夏托举住无香。
无香心里害怕大叔的不牢靠,但也不敢反对无夏的命令,只是默默咬牙,将绳索拽得更紧。
两人在车内一阵乱忙,秦渊挂在上方的绳索上,已经开始不住的翻起白眼,鼻血不断流着,嘴角白沫喷涌,打在无香脸上。
无香抬头看到他的凄惨模样,哭得更伤心了,口齿不清地嘶喊着:“秦渊……秦渊……”
无夏回忆着白天翻找包裹的记忆,很快在最近的包裹外袋里找到了手电筒,立刻打亮,又迅速从最右边的包裹里扯出另一捆登山绳。
他迅速解开绳扣,困住自己的腰,打好死结,忽然想起秦渊那条绳子绑在路虎的车梁上,一会要放掉路虎,还得割断绳子,立刻又去包裹里翻找瑞士刀。还好,它在放手电的外袋里。
揣好瑞士刀,他一边迅速回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一边将绳子困在藏族大叔的腰上,打好死结,又探身出去,帮无香也绑好绳子。
然而下一步怎么办?直接割断秦渊绑住车梁的绳索肯定是不行的,他必须先把困住三人的绳索跟秦渊的绳索对接起来。
可是秦渊的绳索被3吨重的车身拉得笔直,比铁还硬,该怎么对结?
耳朵里又听到无香悲戚的嘶喊,他明白秦渊恐怕再难支撑,不能再犹豫了。
他咬咬牙,对二人果决大喊道:“抓紧上面的绳索,赶紧。无香,你往上挪一米,大叔帮她一下。”
大叔立刻招办,把无香整个往上举起。大概是一辈子生活在高原环境,大叔看起来并不壮实,双臂力量却不小,轻松就将无香送到了秦渊身下。
继而他左手绕住绳索,右手仍旧托住无香的膝弯,扳着生硬的汉语道:“好了嘛,你快上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