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长都这么说了,若是我推脱的话,倒显得鄙人小气,说实话,除了马匹之外,若是皮毛,铁器,或者武器之类的,我们也会有些兴趣的!”
“呵呵,甄公子倒是实诚人,”张四海笑着对一旁的苏双,赵谦和公孙贾说道,“甄公子所需这些东西,却是为了战备吧,不知道冀州如今究竟是个什么状况?”
对于张四海的问话,甄偃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他所要采购的这些东西,很容易让人就看出用途的,加上幽州和冀州相邻,既然幽州商会份属幽州,若是将这些东西大规模的卖到冀州,却让冀州用来针对自家人,那他们可就坐蜡了。
“看来张会长是个有心人,”说话的时候,甄偃倒是用眼神看着张四海和他身边的三人。
“甄公子,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现在也不过就是随口聊天,做的事情也是为了挣钱糊口,其他的事情,我们还管不到的!”张四海笑着说道。
“说句实话,这天下又要打仗了!”
送走了甄偃,那赵家的代表赵谦倒是先开口问道,“会长,那甄偃已经说明了,又要打仗了,可不就是说我们可以用手中的战马,去转更多的钱了,而我们手中的马匹本来就有多不少,为何刚才不应下?”
张四海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向另一面代表公孙家的公孙贾,“你的意见如何?”
“回会长的话,适才所见,虽然甄家在冀州很是富甲一方,凭着他们的实力,也不好就那么轻松的说出多多益善的话来,想之前他们来和我们谈的时候,也没有这般口气,如此一来,应该是有人急着要货才是!”公孙贾倒也有些观察入微。
“两位说的都是正理,不过我倒是还想缓一缓,虽然说冀州人如此准备,并非是针对我幽州,可是太强的冀州对于我们幽州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我们幽州不过才过了几天太平日子,老百姓都太苦了!”
“哦,倒是我等疏忽了,”见公孙贾如此说,赵谦也是从商的老手,此时也是有些明白了,“那就按照会长所说的,我们不防先将他放过些日子,这价钱倒是还就更好商量了!”
见两人这般说,张四海微微颔首,“两位所说的,自然是能够让我们商会多得些钱财,不过我想我们也不能拖延时间。我们不应该斤斤计较这一次两次的得失,而是要将我们的目光放的长远些。如今我们已经是一个商会了,我们要汇集全幽州的力量来给我们这些以往跑单帮的同行们,提供一个保证和标杆。人多说,咱们商人是无商不奸,可是咱们不是那样的人,我们要做的也都是些利国利民的好事,如此我们也同样要有些信用。人无信不立,作为咱们幽州商会这第一份买卖,想来州牧大人那边也是会关注的。”
“若是咱们表现的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团体的话,想来咱们在州牧大人那里便会不受待见的。而今我们自然不想在州牧那边挂上黑名,所以我们更要注重咱们的信誉。”
“当然至于讨价还价,我们该做的还得做,该争取的利益我们也不能平白的放过,我们要转咱们该赚的钱,也不做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能做出危害到我幽州的事情来!”
赵谦和公孙贾见张四海如此说,倒也不自觉的点了头,深有所悟。
不过待他们走后,苏双倒是向张四海探底问询,“老板您说的话,还有什么别的深意么?”
“呵呵,你怎么会想不到呢?”张四海笑着反问道,“既然这渤海太守已经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了,想来以他四世三公之后的身份和威望,有他带头,这关东地面上诸多太守州牧什么的,又怎么会无动于衷,而那朝中又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确实如此啊!”苏双点头道。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你们的人这个时候妄动?”张四海倒是告诫道。
“这是为何?只要关东诸侯们动兵西向,可不正是黄巾起事的大好时机!”
“呵呵,你不是说过对于黄巾的事情已经不再动心了么?”
“哎,毕竟还有些香火情,对于那些老兄弟,总是不想让他们的白白的牺牲掉!”
“其实,对于这些事情,我本不该说什么的,既然有你在,我便和你说说,为何这个时候并不是你们黄巾起事的大好时机。”
“老板你说,我听!”这段时间以来,苏双陪着张四海往返于幽州各地,倒也渐渐体会到自家老板却也不是一般人。
“如今你们所谓的黄巾军,早就四分五裂,根本就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和联络,各自为政,各占一方,看上去和当年你们大贤良师在世的时候,并没有分别,这样混乱的局面,你们就是起事了,又怎么避免得了和当年一样的结局。再说如今的朝廷,虽然内有奸臣掌权,外有各地诸侯离心离德,可是这些人不管怎么内斗,他们会容忍像你们黄巾这样的泥腿子来和他们争夺天下么,保不齐到时候他们还会先将你们这些人收拾完了之后,再去争天下!”
“当然,我说的这些也都是没有边际的话,毕竟你们的人已经在并州和南阳一带都打下了不少的地方,还有黑山军号称数十万活跃在太行山上,至于你们的根基在泰山也是很稳当的,我想的那些想必你们中也会有人看得到的!”张四海倒是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倒也不想黄巾军就这么轻易的给消灭了,不然他也不会和赵爱儿达成协议,并让苏双就跟在他身边,便于给黄巾筹集物资。
“老板,倒是看的清楚啊!”
“也多亏了你们的人送来的情报,倒是让我能够知道的更远的地方情况。”张四海对于黄巾军的消息来源很是满意,虽然这些人在战事上多数都做了无用功,可是在消息打探这方面却是做的不错。
想想当年张角借着治病救人,不知道洒下来多少信服黄巾道的种子,这些事情张四海倒也看的淡了。
“哦,对了,既然如今你们黄巾军有一部在豫州很是有些气势,不知道能不能从南阳那边给弄些挖矿,冶炼还有打铁的工匠来!”张四海向苏双问道。
当今天下,炼铁冶造最好的地方还是属南阳,宛城一代,要知道这些地方可是从战果那会儿就已经是天下打造武器的中心地带。
“老板,适才见你问那甄偃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没想到你还真的有心思做这些事情!”尽管苏双的心情因为张四海方才的话有些抑郁,可是张四海这般问,却是讶异不已。
“怎么,不可以么?”
“不是,只是觉得你这心思果然不是我能够想象的?”
“那是自然,其实你也别说,我是知道咱们幽州渔阳附近也是比较好的铁矿来源,既然如此,咱们为何就不能自己打造些兵器呢?”
“可是老板,这些事情都是朝廷专营的,你这么干,岂不是招祸?”
“我说,苏双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这才让人奇怪呢,”张四海调笑道,“不过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为什么叫做幽州商会,我们可是在州牧大人领导下,这才这么干的!”
“老板,你果然深藏不漏啊!苏双佩服!”
说着苏双果然向着张四海深深施礼。
“那些工匠的事情,就劳烦你们那边的人,尽快给办一下,我到时候就以马匹来换或者粮食也可以!”张四海吩咐道。
“老板,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件事好像挺着急的,莫非有什么不妥么?”
“废话,这可关系到咱们的钱程,你说我能不着急么?”张四海倒也觉得这苏双果然还是很机敏的。
“不像啊,莫非您觉得南阳那边很快就会被镇压了么?”苏双试探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又怎么会这么问呢?”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苏双的眉头倒是皱了起来。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这么说,也算是向别人表明一个态度,我也不会做什么仗势欺人或者黑心的事情的,别看我和州牧大人那里有些关系,我也不会贪墨了别人的利益的!”
“不过,老板你这么说,别人会信么?”
“怎么,苏双,你不信么?”张四海微笑着。
“我不知道,你这番话,我倒是觉得您说的是真的,可是我觉得还有更多的东西,在您的这些话里,至于信不信的,我应该会信吧?”
“算了,爱信不信,至少,我信!不过,这件事,你还真得抓紧了!我总觉得会有事情会发生,你想啊,朝廷动兵总会给自己找借口的,以便于做到师出有名,而今这些关东诸侯们的兵马或者朝廷的兵马自然都不会轻易的妄动,而你们那些冒出头来的同伴们,或许会被人当成那只儆猴的鸡,之所以说南阳,你也知道,那里的重要性的!”
“那我可得尽快给那边传信了!”
“……希望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