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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朱月暖见康子牧不吭声,才放过了他,轻蔑的看着秦时宇冷笑,“装醉,倒还真是个不错的方法,一个借酒装疯纠缠他人夫君,一个借酒胡言泼人脏水,还真不亏是一家兄妹啊。”
“秦兄,那日茶肆之事,暖暖所为确实失仪,在此,我代她赔礼。”楚宜桐听到这儿,在台下冲着秦时宇一揖到地,“只是秦兄,今日之戏,说的也不过是前朝旧事,并未直指何人,你这样冲出来,未免……”
朱月暖看了看楚宜桐,眼中流露些许笑意,接话道:“夫君,茶肆那件事,我并不觉得我有做错,无论那秦月是男是女,身为学子,说出那样有碍风化之言,若不是瞧在秦公子的面子,便不是泼她一脸酒那么简单了,最起码,也得扒了她那一身皮扔到大街上让众人都来鉴赏鉴赏,哪家的女子这般的不要脸面!”
“暖暖。”楚宜桐叹息,“秦兄与秦贤弟都是喝醉了,你与这醉酒之人,辩这许多做甚?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你信我便罢了。”
朱月暖却是不悦:“我信你,但我也容不得别人欺你。”
“你身子刚好,莫动气。”楚宜桐温声劝道。
“能不气吗?妄想抢我夫君,还暗中对染锦布庄生意下手。在外面散布谣言毁你清名,毁岱山书院众学子清名,叔能忍婶不可忍!”朱月暖俏脸一板,“岱山书院,是我外公、大舅、小舅以及众先生们一生的心血,开课授业,桃李天下,从不曾被人污这样的脏水!这外面不知情的人听了。还当岱山书院是什么藏污纳之地呢,这让无数岱山书院出去的学子们如何立足天地?!!”
“楚嫂嫂,言重了。”康子牧再一次笑着打圆场。
“好,那我便不言重。”朱月暖一瞪眼,再次发难,“秦公子,我只问你一句。我夫君鉴于道义。因我失仪之事上门道歉,你家人可曾说过让他休妻另娶秦小姐之言?”
“那是……”秦时宇顿时脸色刹白。
“你只需回我说过还是没说过。”朱月暖打断他的话。
“……说过。”秦时宇颓然的应道。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哼!算你还有些担当。”朱月暖冷哼,“我倒是觉得,这戏园子的这一场戏,倒是矫正了全部事实,秦公子却怒成这样,难道,你是恼羞成怒?”
“楚嫂嫂熄怒。熄怒,秦兄确实是醉了,今晚本来挺高兴的,我们也知道秦兄和楚兄之间有误会,这不,都是同一个书院的,就想着寻个机会让他们好好的聊聊,化解化解,谁知道……”孙多福憨憨的上前。
“误会。都是误会。”季文初也拱手笑道。
“姐姐,公道自在人心。”舒姚清也在下台劝说。“天不早了,姐夫也喝了不少。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楚叔楚婶担心。”
“朱大小姐。”这时,云客来的老板也匆匆出来,陪着笑脸说道,“大家都是乡亲,有些话,说开就好,莫动怒,伤了和气。”
“你放心,你不会拆了你这酒楼了。”朱月暖掀了掀唇,看向康子牧等人,“今日便到此为止,你们帮我带一句话给秦家,凡是妄想伤我家人者,不管是谁,我若是怕了他,朱月暖三字便倒过来写!!”
说罢,跳下了戏台,走到楚宜桐面前。
“走吧。”楚宜桐看着她笑。
“你也真是,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能不辩不驳的,读书读呆了吧你?”朱月暖眼一瞪,嗔怪的说道。
“清者自清。”楚宜桐只是笑。
“清者自清……等别人把你一身白全泼成黑,谁还能透过那层黑看清你的白?”朱月暖恨铁不成钢。
众人见好戏散场,纷纷散去。
康子牧等人也拉了秦时宇匆匆离开。
二楼的栏杆处,只留下一位老者和三个随从,颇有兴趣的打量着下方还没走的朱月暖。
“将军,这女子倒是挺有魄力,与大小姐颇为相似。”
“世间奇女子本就无数。”老者笑了笑,点了点头。
“她好像也姓朱。”
“姓朱的人多了。”另一位随从笑道。
朱月暖似有所觉的抬头,往上面瞧了瞧,也没在意,拉着楚宜桐离开。
舒姚清等人紧跟其后,各自归家。
“看不出来,你也不是完全的书呆嘛。”回家的路上,朱月暖睨着楚宜桐笑着说道。
“你能为我出头,我总不能拖你后腿吧。”楚宜桐浅笑,负手缓行,“只是,暖暖,这件事情其实可以更婉转一些解决的。”
“那又如何?”朱月暖漫不经心的应,“用别的办法,或许可以圆满的解决,但,我要照顾悦茶,你要专心应考,哪来那么多的工夫和他们耗?而且,若不当众戳穿他们,以秦时宇今晚咄咄逼人的趋势来看,分明就是故意的,要不然,像秦家那样的人家,就算别人都知道戏文里说的是谁,秦时宇也不可能失态至此的跳出来,他呀,就是在利用你的能容、不辩,想让众人都站在他们那边。”
楚宜桐微笑:“那又如何?我又不会娶她。”
“三人成虎,众口烁金。”朱月暖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