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被劝到外面的莫婶顿时惊得站了起来,激烈的反对。
“晓音她娘,这是好办法。”小小的院子里挤满了人,纷纷劝道,“孩子的命要紧。”
“是呀是呀,灌了才能吐得彻底,几年前,镇南边的不有一个人误吃了毒老鼠的砒霜吗?就用的这法子,管用。”
“莫嫂,孩子的命要紧啊~~”
“来了来了,用这个一样的。”有热心人拿着一根小棍子在后面喊,一时之间,附近的众人纷纷退避,直接让出了一条道,那人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伸长的手握着小棍子进了屋。
臭气漫延,朱月暖立即屏息。
小染几人惊呼着捂了嘴,一脸嫌弃的看着那棍子。
“真要用这个?”有姑娘不忍的问,掩住鼻子退到了墙角。
“只要能救命,用……就用呗。”小染也惊恐的看着那根小棍子,弱弱的说道。
“可是……那是搅……屎……棍啊……”边上的姑娘说着都有种想呕的感觉。
“我们还是去外面吧。”几人说着,纷纷避了出去。
“嫂子,我们也去吧。”小染拉了朱月暖一把。
朱月暖屏着呼吸顺势退到了院子里。
只见刚刚那几个姑娘站在一起,连连挥着手绢,还在驱赶那似萦绕鼻间的臭味。
莫婶坐在对面屋檐下哭得老泪纵横,倒是比之前更真实。
朱月暖移开目光。扫向众人,李玉娘站在另一边,和身边几个妇人正说着什么,而最外面,锦蓝和锦青两人安静的站着,脸上带着若隐若现的笑。
朱月暖不由多瞧了两眼。
“呕!!”屋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呕吐声,听得外面的人情不自禁的咧嘴呲牙。
莫婶哭得更加伤心。
“郎中来了!”这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
马上,之前来过楚家几次的郎中提着他的药箱子匆匆过来,进了门。
朱月暖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屋里除了那搅屎棍的臭味。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莫晓音趴在床边,早已没了刚刚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发髻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极是狼狈。
几个妇人站在左右。床前地上一摊秽物。边上扔着那根搅屎棍。
“好了好了。全吐出来了。”妇人们看到郎中,又七手八脚的将莫晓音扶起,让她平躺了下去。
此时的莫晓音。面如纸色,唇没有半点儿的血色,额上脸上泌着细细的汗,喉咙还在不断的滚动着。
郎中上前查看。
朱月暖站在门边,偷空探头出来换了换气息,走到窗边将窗户支了起来。
“还好,喝得不多。”郎中细细把过脉,收回了手,不赞同的看着莫晓音,“姑娘,人生在世,难免遇上些不顺心不如意的事,挺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做这样的傻事,吃苦的是你,伤心的是你的爹娘,何苦来哉。”
说着,起身到桌边写了个方子,转身瞧了瞧,疑惑:“谁是这姑娘的家人?”
朱月暖转头瞧了瞧外面,喊了一声:“莫婶,郎中找。”
莫婶还在哭,听到朱月暖的话,莫名的缩了缩脖子,起身。
经过朱月暖身边时,莫婶突然抬起红肿的眼睛看了朱月暖一眼。
“莫婶,莫姑娘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朱月暖坦然迎上,甚至还抬了手拍了拍莫婶的肩。
“全亏了宜桐媳妇。”
边上众人纷纷应着,此起彼伏的安慰声。
“这是方子。”郎中见莫婶进去,将方子交到了莫婶手上。
里面的几个妇人正低头劝着莫晓音,无非就是想开些之类的话。
莫晓音一动不动,眼泪悄然从眼角滑落。
“让她好好睡会儿。”几个妇人轻语,互相招呼着出去。
莫婶去送郎中。
屋里留下一地狼藉和站在门口的朱月暖。
“你还不死心。”朱月暖踱了过去,站在莫晓音的床前,淡淡的说道。
莫晓音听到她的声音,微咬着唇角不吭声。
“莫晓音,你今日所为,让我很看不起你。”朱月暖依然淡淡,盯着莫晓音继续说道,“我原以为,你只是放不下禹知,毕竟,也是相处了十几年,可没想到……宜桐也好,二炳也好……呵呵,你还真的不挑呀。”
莫晓音一动不动,眼角的泪又滚了出来。
“不好意思,本姑娘向来眼中揉不得沙子。”朱月暖微低了身,在莫晓音的耳边轻语一句,“你,死心吧!”
说罢,负手缓步出去。
身后,莫晓音的眼泪断线似的落了下来。
朱月暖没回头,也没和莫婶打招呼,直接往外面走,到了锦蓝锦青面前,瞧了一眼。
“小姐。”锦蓝锦青有些心虚的低了头,福了福。
“走吧。”朱月暖招呼了一声,快步回去。
楚家的院子里,楚二炳正和悦茶在说话。